凌玉不得已抽空回了程家村,兩邊跑著勸慰她們,又不時留意程紹禟那邊的訊息,只盼著儘快把人給找回來。
日子一天天過去,凌玉原本因為金巧蓉任性離家帶來的那絲惱怒,隨著她的渺無音訊也漸漸消去了。
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難不成竟是被拐子給拐走了?一想到這個可能,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轉念又一想,上輩子可是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啊!
上輩子金巧蓉與程紹安婚後也是不時爭吵,惱起來也會離家,但也只是回了孃家,從來沒有似這一回這般,真的是半點音訊也沒有。
又過了兩日,程紹禟終於帶來了訊息。
“有個放牛娃曾在從程家村往縣城的路上看到她與一名中年男子及一名老婦人一起,身邊還有一輛青布馬車……”說到此處,程紹禟語氣微頓,目光緩緩地投向焦急地等待著他的話的孫氏。
“後來呢?難不成是他們帶我女兒帶走了?”孫氏又急又怕,拉著他追問。
程紹禟抿了抿雙唇:“表姑,你且告訴我,弟妹她果真是你的女兒麼?”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不是我女兒,還能是誰的女兒?”孫氏沒有料到他竟會問出這樣的話,臉色變了變。
“紹禟,你這說的什麼胡話,後來呢?後來怎樣了?巧蓉如今又在哪?”王氏責怪地望著長子。
“大哥,你倒是快說啊!”程紹安直接揪著他的袖子,憔悴的臉上盡是急切之色。
“那名老婦人雖然已經有了年紀,可保養得當,容貌竟與弟妹似了七八分。後來,弟妹便跟著他們坐上馬車走了。”程紹禟嘆息一聲,終於將所得來的訊息一一說出。
“容貌與弟妹似了七八分?”凌玉狐疑,下意識地望向孫氏。
王氏、程紹安亦然。
孫氏白著臉,嘴唇動了動似是想要說什麼,良久,無力地跌坐在椅上。
“岳母,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程紹安啞聲問。
“對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王氏心中不安,也追問了起來。
“事到如今,要尋到弟妹,就必須要知道對方是什麼人?表姑,除了你,只怕再沒人知道他們的身份。”程紹禟沉聲又道。
孫氏顫抖著雙唇,望著眼前一張張充滿焦急與關切的臉,終於,長長地嘆了口氣。
“是,巧蓉並非我的女兒,我真正的女兒巧蓉早在三歲的時候便一病沒了。”
程紹安滿眼盡是不可置信:“她不是你的女兒巧蓉,那她是誰?和我成親的她到底是誰?”
凌玉也震驚地微張著嘴。
金巧蓉非金巧蓉,那她是誰?
“她親孃是一名姓蘇的繡娘,有著一手出神入化的繡功。她的針黹,大概是遺傳自她的親孃。當年我到她的親孃蘇夫人身邊侍候的時候,她才剛滿週歲。”
“蘇夫人是位很好的的主子,性情溫和,心地純善,只是命不大好,糊里糊塗地與人做了外室,待她發現時,米已成炊,再無轉寰的餘地。”
“那巧蓉的親爹是誰?”凌玉問。
孫氏搖搖頭:“我只知道她親爹好像是京城什麼大戶人家的公子,姓顧,其餘的便不清楚了。蘇夫人自生下女兒後身子一直不大好,再得知自己竟是見不得光的外室……病癒發不好了。而那個時候,我的女兒巧蓉不幸夭折……”
接下來之事便沒什麼懸念了。蘇夫人自知不起,將記載著畢生所學的繡譜,連同她唯一的女兒託付給了孫氏,讓女兒以孫氏夭折的女兒金巧蓉的身份活下去。
凌玉想到了早前蕭杏屏曾經提過,有人曾打探程紹安所售賣的成衣是何人所制,想來那個人便是透過成衣上的刺繡懷疑了金巧蓉的身份。
那位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