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孝慧皇后從宮外抱進來假充嫡子的,故而才會不惜一切代價除去齊王,同時軟禁先帝諸子於宮中。
他忽地覺得有些頭疼。
陛下必定也會想要得到這本手札,而他也不能任由世人拿著陛下的身世說項,故而這手札必定要想方設法交到陛下手上,但是,這當中牽扯之事著實匪夷所思,他不能隨意便把它將出去,必須想個兩全的法子才行。
見他久久不說話,凌玉有些不安,忍不住輕輕在他手背戳了戳:“哎,你倒是說話啊!你心裡是怎樣想的?”
程紹禟望向她,默默地把手札收好,平靜地道:“過幾日咱們便啟程回京。”
“回京?可是你的傷仍未痊癒,如何能趕得了路。”凌玉頓時便急了。
“不要緊,不過是些皮外傷。”程紹禟不在意地道。
御駕已經啟程回京,只要陛下一日得不到真相,便會一直放不下心中執念,屆時會否對先帝留下來的諸子做出些什麼事來,他也不能肯定。
凌玉雖然也急於回京見兒子,但是同樣也放心不下他的傷勢,聞言不禁勸道:“雖說是皮外傷,只傷得這般重,如何能等閒視之,不如再多養幾日,待傷勢更好些再上路也不遲。”
程紹禟搖搖頭:“我主意已決,你不必多言,還是要帶上京的東西都收拾妥當,三日後咱們便回京。”
凌玉見勸他一下,一時便急了,恨恨地道:“偏你好逞強,若是在路上傷勢加重,我瞧你能得什麼好!”
只是她也清楚,這人若是打定了主意,不管是誰都勸他不住。
既然準備回京,凌玉便抽了時間收拾行李。
蕭杏屏上門拜訪時,她剛好把回京要帶的行李收拾妥當,看到她來,連忙笑著上前相迎:“來得可真是時候,我也不必再特意跟你告別了。”
“告別?你們這是打算回京了?紹禟兄弟身上的傷可都痊癒了?”蕭杏屏詫異。
“哪能就痊癒了。”凌玉嘆了口氣,又道,“後日便啟程,他想是另有要緊事,故而也不能久。”
知道程紹禟今時不同往日,是個大忙人,蕭杏屏也沒有多問,無奈地道:“原以來還能與你再多聚聚,沒想到你卻是來去匆匆,來得突然,去得也是這般突然。”
凌玉歉意地道:“我也是沒有想到。”
蕭杏屏笑了笑,又與她閒話了一陣,神情便有幾遲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可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事?”凌玉擔心地問,下一刻,想到一個可能,臉色當場便沉了下來,“難不成那程大武又去打擾你了?”
上回在青河縣嚇走了程大武后,凌玉也一直讓人留意著他的舉動,想著尋個合適的機會徹底替蕭杏屏解決這個麻煩,不曾想那程大武許是顧忌她仍在村中,這段日子一直安安分分,連程家村也沒有出去過,教她一時倒不好下手。
“不,這倒不是,自從上回被你嚇跑後,他便一直不曾再來過。我只是想著你上回跟我說過的那些話,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有話旦說無妨。”
“我想拜託你幫我尋個人。”蕭杏屏猶豫了片刻,小聲道。
“什麼人?是男是女?何方人氏?”凌玉好奇地問。
“是個男的……”蕭杏屏蚊蚋般回答著,“我也不知道他是何方人氏,只是聽他的口音,像是京城人氏,此番你們若是回京,若是遇到了……”
凌玉若有所思地望著她,儘管相當好奇她尋人的目的,但是見她這般模樣,到底沒有多問:“那他身上有何特徵?”
蕭杏屏從袖中取出一條劍穗遞給她:“這是從他身上掉下來的東西。”
凌玉接過來細一看,臉色頓時變得有幾分古怪,只是也沒有說什麼,把劍穗收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