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小石頭已經叫了你好幾聲了,可你都不理他。”程紹安在一旁小聲提醒。
凌玉頓時內疚了,將委屈得眼淚汪汪的兒子抱到懷中,親親他的小臉,歉意地道:“是娘不好。”
自從上回受了一番驚嚇,小石頭愈發粘她了,只要視線裡沒有看到她的身影,立即哇哇大哭起來,憑誰哄也沒用,一定要凌玉出現才行。
最初的幾日,凌玉根本抽不開身,皆因小傢伙無論何時都緊緊揪著她的衣角不肯放手,彷彿一放手孃親又會不見了。
她哄了小傢伙片刻,總算是把他給哄高興了。
周氏到來時,便是看到女兒與外孫笑容滿面的模樣,總算是鬆了口氣。
早就聽聞女婿出了事,如今想來應該沒什麼大礙了吧?
凌玉自然也不會把實情告訴她,免得她陡增擔憂,只含含糊糊地應付了過去。
“你爹初時聽聞女婿出事,心裡甚為擔憂,後來……”周氏嘆了口氣。
“後來怎樣?”凌玉好奇地問。
“上回我跟你提過,他有意過繼你三爺爺的小孫兒,本來兩家都有了默契,只待擇個好日子便行過繼之事,不曾想他們也不知從何聽到的女婿進了大牢,生怕受連累,便又反悔了。”
“為了此事,你爹氣得不輕,只道日後再不必往來。”
“我還道什麼大事呢!如此也好,我本就不同意爹過繼他們家的孩子,如今正好,省事!”凌玉冷笑。
第19章
“話雖如此,只你不知道,早前說要過繼時,那孩子便到咱們家裡住過一陣子,你爹在他身上花了不少心思,如今一朝反悔,你爹明面上不說,我瞧著他這心裡啊,不好受!”周氏嘆息著道。
“與其將來長痛,倒不如這會兒短痛,爹就那個脾氣,過些日子想開便好了。”凌玉不以為然。
周氏沒好氣地戳了戳她的額頭:“你們父女倆,真真是讓人不知該說什麼好,一個兩個都是硬脾氣!”
凌玉枕著她的肩膀,環著她的腰道:“爹娶了你,可真是不知修了多少輩子的福分。”
這話可不是故意說來討周氏歡心,只因她實實在在便是這般認為。
她的孃親,性子溫柔和順,年輕時模樣也俊,幹活更是裡裡外外一把手。倒是她那個古板爹,脾氣又臭又硬,行事霸道,除了會寫幾個字念幾句詩什麼也不會,平日在家中就是個大老爺們,只差沒有飯來張口衣來伸手了。
“娘嫁了你爹,才是不知修了多少輩子的福分。”周氏笑著搖搖頭。
得,這倆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她也別瞎操心了!
“紹禟他果真無事?會很快便回來了?”片刻之後,周氏還有些不放心地問。
“娘放心,他很快便會回來了。”凌玉面不改色地哄她。
周氏果然便放下心來,笑道:“我就知道他是個福大命大之人,當年你倆成親前,我便請人給他批過命,說他是個有福氣之人。”
“娘請的是哪位先生批的?”凌玉問。
“鎮上的賽半仙,怎麼?難不成你也想去算一算?”周氏隨口問。
凌玉笑了笑,並沒有回答,心中暗道:“找他算一算?不去砸他場子便是老孃日行一善了!有福之人,呵!”
周氏只逗留了不到一個時辰便告辭了,凌玉抱著小石頭將她送到了村口,一直看著她的身影漸行漸遠,慢慢地化作一個墨點消失不見,這才牽著兒子的小手往家裡走。
“娘,馬馬。”走出一段距離,身後一輛馬車從母子二人身邊駛過,小石頭興奮地指著那疾馳而去的駿馬叫了起來。
“哎呀,小石頭真聰明,能認得那是馬馬。”凌玉笑著誇他,看著他眉眼彎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