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他辦些見不得光的差事,一旦到時暴露了身份,引發的嚴重後果,並非他一人以命相抵可以了事。
若是到了那一步,便也不是他一個人所能承擔得了的。
小穆耷拉著腦袋離開了。
到了晚上,凌玉便知道了此事,臉色都變了,心虛得不敢看程紹禟的臉,偏向來細心的程紹禟正想著心事,也沒有注意到她的異常之處。
凌玉暗暗鬆了口氣,知道小穆必是沒有把自己暴露出來,一時大為感激。
可到底還是心裡有鬼,她也不敢多說什麼,殷勤地給他送上乾淨的布巾擦臉。
程紹禟為著小穆憂心,卻不知他自己被人在太子趙贇跟前進了讒言。
曹澄跟在太子殿下身邊多年,府中侍衛除了褚良便要數他的資歷最深,本以為上回府中大清洗,他縱然比不上褚良,但好歹也能混個副統領噹噹,不曾想半路殺出個程紹禟,妥妥地佔了本應屬於他的位置不只,偏還深得太子信任,他暗惱,卻又苦於程紹禟處處謹慎,教他半點法子也沒有。
哪想到今日終於得了個天大的好機會。
“論理屬下本不該多言,只是程統領如今既為殿下辦事,又身為護衛副統領,有些事總得避嫌才是。”
“可是,齊王府那些人剛一回京,便迫不及待地來尋他聚舊,說是聚舊,焉知內裡打的什麼主意。程統領雖說對殿下忠心,可據聞那些人也是他多年的結義兄弟,一同出生入死,彼此肝膽相照……”
曹澄飛快地望了趙贇一眼,見他一張臉都是陰沉的,隨即躬著身退了出去,深諳點到即止的道理。
趙贇沉著臉,右手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著書案,片刻之後,又著人喚來了褚良。
“孤彷彿記得,當日趙奕曾為青河縣一家鏢局裡的鏢師向孤求情,後來聽聞那批鏢師中有不少人投到他門下,可有此事?”
褚良沒有想到事隔這般久,他又問起了此事,遂道:“確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