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紹禟此時也注意到,那男子胸口位置竟是一片血跡。
“去把車駛進來,否則我一刀要了他的命!”那男子似乎沒想到這孩子的膽子居然這般大,不但不哭不鬧,還敢喚他‘叔叔’,便是對他身上的血也一點兒也不怕。
“不要,千萬不要,你趕緊去駕車呀!!”凌玉嚇得險些又叫出聲,用力想要推開抱著她的程紹禟,怒聲道。
不料程紹禟突然抱著她往旁邊一閃,只聽‘嘩啦’的一聲,方才他們所站之處旁的一棵手腕粗的小樹應聲而斷。
凌玉還未站穩便被程紹禟推往一邊,一個不穩便跌倒在地,愣愣地看著程紹禟與一名凌空出現的黑衣男子纏鬥了起來。
程紹禟雖武藝不凡,可對方更是絲毫不弱,更加之手上持有兵器,程紹禟半分也奈何他不得。
兩人愈打愈烈,程紹禟漸漸便落了下風,好幾回對方的劍險些便要刺中他喉嚨。
凌玉看得心驚膽戰,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眼看著對方凌厲的一劍又要往程紹禟身上刺去,身後忽地響起了男子的喝止聲:“住手!”
黑衣男子的劍勢立即便止住了,足下輕點,朝著仍舊抓著小石頭的男子飛身而去,撲通一下單膝跪在地上:“屬下來遲,請主子責罰!”
“先離開此處再說!”
早在黑衣男子停下攻勢時,凌玉便朝著程紹禟衝了過去,緊緊地抱著他,身體不停地顫抖。
程紹禟反摟著她,輕輕在她背脊上拍了拍,眸光銳利地盯著前方那對主僕,看著他們一陣耳語。
今日只怕難以全身而退……
“你去把馬車駛過來,若是敢打什麼主意,我便擰斷這小鬼的腦袋。”片刻,黑衣男子一手將小石頭攔腰夾在胳肢窩下,一手扶起了他的‘主子’。
“你不要傷害他,我這便去!”程紹禟眼眸幽深,不顧凌玉的掙扎強硬牽著她的手去駕馬車。
“兒子還在他們手上……”凌玉被他拉著走,不斷地回頭看著不舒服得直掙扎的小石頭。
“聽話,我一定會把咱們的兒子救回來的!”程紹禟低聲道。
“你保證?”凌玉含著淚水問。
“我保證!”程紹禟舞動韁繩,驅著馬往樹林裡走。
縱是拼著這條命不要,他也一定要護著她們母子的安全!
“放了拙荊與犬兒,你們想要到哪,我送你們去!她們一個是婦道人家,一個是無知小兒,帶在身邊只會累事。”看著那黑衣男子先將昏迷過去的小石頭塞上了馬車,又將他的‘主子’扶了上去,接著便提著劍逼著凌玉跟上,程紹禟壓著心中的憤怒,沉聲道。
“廢話少說,若不想她們丟了性命的話,駕車往前一直走!”黑衣男子直接打斷他的話。
程紹禟袖中的手死死地攥著,可形勢壓人低頭,唯有眼睜睜地看著黑衣男人也鑽進了車廂,闔著眼睛深深地呼吸幾下,猛地揮起馬鞭用力抽在馬匹身上。
馬車當即絕塵而去。
凌玉一上了馬車便將昏迷過去了的兒子緊緊地抱在懷中,仔仔細細地檢查他的身子,見小傢伙除了左手胳膊被人抓得有些青腫外,其他處並不見有傷,總算是鬆了口氣。
她親了親小傢伙的臉蛋,失而復得的淚水肆意橫流。
半晌,她才胡亂擦了一把眼淚,將兒子摟得更緊了些,警覺地瞪著對面正在包紮著傷口的兩人。
“你們是什麼人?到底要做什麼?我們與你們素昧平生,無怨無仇,你們這般挾持著我們一家子要做什麼?”
“不該問的便不要問,知道得太多死得也快,這是我對你的忠告。”黑衣男子將‘主子’身上的傷包紮好,這才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凌玉輕咬著唇瓣。她如何會不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