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又懷一腔憂國憂民之熱忱,必然不會放過此等迷惑君王,意圖禍亂朝綱的奸妃,到時候父女相殘,哈哈哈哈,父女相殘,父女相殘,父女……唔唔唔……放、放開,放開我……”
她得意地大笑起來,笑著笑著,喉嚨突然被人死死地掐著,那人力度之緊,掐得她根本透不過氣來。
她一直以為自己不怕死,被囚的這幾年也一直想方設法尋死,可如今死亡真正逼近時,她卻害怕了。
死亡的恐懼迅速卷席而來,她拼盡全身力氣想要把掐著脖子的那雙大手拉開,可根本無法撼動對方分毫。
唐松年眼中溢滿了殺意,‘父女相殘’四個字就如同一把鈍刀,在凌遲著他的心臟,讓他的理智幾乎全失,耳邊只有一個聲音在不停地道:殺了她,殺了她,殺了這個罪魁禍首,殺了她!
在芳宜覺得自己必死無疑,暗暗後悔自己不該逞一時之氣把他激怒時,從而惹來殺身之禍時,脖子上的力度終於緩緩地鬆開,而後她被人重重地一把推開,直把她摔得眼冒金星,幾乎昏厥過去。
“咳咳咳……”劫後餘生的喜悅湧上心頭,她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不時發出一陣陣咳嗽聲。
原來死亡竟是那樣可怕之事……
唐松年餘怒未消,胸口急促地起伏著,望向她的眼神依然充滿殺意,讓仍在拼命調整呼吸的芳宜背脊一寒,連滾帶爬地縮到角落處去,全身戒備,驚恐萬分地看著他。
“我還以為長公主殿下亦如你那些手下一般,是塊將生死置之度外的硬骨頭。如今看來,竟是我看走了眼!”唐松年冷笑。
芳宜愈發把自己縮作一團,又恨又怕地望著他,卻是一句話也不敢再說,就怕又會把他激怒,真正給自己惹來殺身之禍。
經歷方才那一遭,她才深深地體會到,活著竟是一件再好不過之事。
忽地見唐松年朝自己這邊邁出一步,她嚇得愈發顫慄起來,想要離眼前這個化身地獄惡鬼之人遠一些,可四腳早就已經脫力,根本移動不得。
“你、你想做什麼?!”
唐松年一直行至離她一步之遙才停下腳步,眼神陰鷙,卻只是死死地盯著她不發一言。
雖是如此,卻嚇得她愈發抖得厲害,只覺得自己像是被一頭猛獸盯上了一般,下一刻這猛獸便會撲過去把她撕成碎片。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頭猛獸最後深深望了她一眼,而後轉身離開。
對方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中的那一刻,她整個人徹底癱軟下來,額上更是佈滿了冷汗。
待心中無邊的恐懼漸漸消去後,她發出一陣嗚嗚咽咽的哭聲,哭著哭著,她卻又笑了起來,時哭時笑,似哭似笑的聲音一直在屋裡飄落著,久久不散。
而這一切,唐筠瑤並不知道。
五公主成功產下麟兒的喜悅維持不過幾日,唐淮周已經將一切安排妥當,挑了一個賀紹廷不在府裡的時機前來接她往暢聽樓見芳宜。
“你要緊記,那毒婦雖說長年累月被灌藥,四肢無力,很難攻擊人,但是你也不可掉以輕心,莫要離她太近。”去的一路上,唐淮周不放心地叮囑。
“知道了,你放心。”唐筠瑤點頭應下。
“還有,囚禁她的那間屋子,能夠清楚地聽到外頭的聲音,可外頭之人卻聽不見屋裡發出的聲音。當然,我也會陪你一起進去……”
“不,你在門外等我便是,我一個人進去,有些話,我想單獨與她說。”唐筠瑤卻不同意。
“寶丫,莫要意氣用事。”唐淮周蹙眉。
“我不是意氣用事。哥哥,你相信我,我有分寸。”
唐淮周見她一臉堅決,又知道她的性子,明白她這是打定了主意,唯有無奈地道:“也罷,我在外頭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