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能當真不知輕重。”
唐淮勉暗地嘀咕:我哪裡就年長人家許多了?
林氏絮絮叨叨地念了一小半個時辰,直到有下人來回事,這才離開了。
房門被掩上那一刻,唐淮勉長長地吁了口氣。
孃親唸叨人的功力愈發見長了。
被唐淮勉與五公主的事一打岔,唐筠瑤便忘了要問那唐松年關於那暢聽樓之事,待她好不容易想起來的時候,便又聽聞天熙帝傳召了唐淮勉。
皇帝召見便是親事有希望的一個訊號,唐淮勉心中萬分高興,可是一想到屁股上的傷又暗暗叫苦。
這會兒他走路都不利索,以這副模樣進宮,讓人瞧見了也忒丟臉了些。
唐樟年也有些後悔,要是知道皇帝會召見兒子,他當日就隨便在他身上抽一頓好了,怎麼也不會打在他的屁股上。
可是世上沒有後悔藥吃,他還是隻能有幾分歉疚地看著兒子一拐一拐地出了門。
“老爺,你說皇帝真的會把公主殿下許配給勉哥兒麼?”林氏不敢相信地問。
“誰知道呢!皇帝老爺的心思,便是松年也不敢說完全猜得中。罷了罷了,是福是禍便聽天由命吧!誰讓這小子眼光如此高,誰都瞧不上,偏就瞧上了皇帝的掌上明珠呢!”唐樟年長嘆一聲,認命地道。
林氏卻是憂心仲仲。萬一親事不成,皇帝會不會降罪不知天高地厚的兒子?萬一親事成了,自己有了個公主兒媳婦,這豈不就是娶了個輕不得重不得的活祖宗回來麼?
她長吁短嘆,坐立不安地等候著宮裡的訊息。
——
安置在東狄國土上的營帳裡,賀紹廷皺著眉笨拙地縫補著手上洗得發白的中衣,那中衣上有一道像利器劃破的長口子。
片刻,他洩氣地止了動作,有些頭疼地揉了揉額角。
明明以前見姑母縫補衣裳是那麼容易,怎到了自己就不行了呢?這小小的一根針,竟是比那大刀長劍還難掌控。
“將軍,這衣裳破得太厲害了,還留著它做什麼,不如扔了了事。”範廣端著藥碗走進帳裡,見狀隨口道。
賀紹廷沒有理他,只是接過他手中的藥碗仰頭喝得乾乾淨淨。
“天色不早了,將軍還是早些安歇吧!明日還有一場硬仗要打。”曹勝也走了進來,見他又拿出那件當日受傷時所穿的中衣研究,忍不住勸道。
賀紹廷望望帳外天色,點了點頭,將那破損的中衣疊好,收回箱子裡。
“一件爛衣服,寶貝得跟什麼似的。”走出主帳後,範廣嘀咕。
曹勝瞥他一眼,見他忽地一拍腦門,而後又道:“我知道了,必是那小妖女送的!”
很好,這回終於聰明瞭幾分。曹勝滿意地點了點頭。
“小妖女果然便是小妖女,妖法無邊,隔著千山萬水還能影響得了將軍,待他日得勝回朝,將軍可還抵擋得住她的妖法?”範廣難掩憂慮。
曹勝給了他一記白眼,加快腳步走掉了。
賀紹廷明日對陣的是東狄的一員老將,也是東狄國曾經的護國大將軍,東狄國接連損兵折將,大齊軍隊漸漸帶近王都,朝中已無可用大將,故而不得不請出這員老將。
雖然對方早已歸隱多年,可賀紹廷卻不敢小瞧了他,也做好了這是一場硬仗的充足準備。
只不過讓他意外的是,翌日他騎著戰馬出現在陣前時,那位據說身上有著一半中原人血統,以‘魯’為姓的老將在看到他時明顯愣了愣,而後策馬上前,高聲問:“這位將軍可是姓楚?”
賀紹廷愣住了,原以為他問的是自己身邊的某位將領,可發現對方望著的是自己,遂揚聲問答:“本將姓賀,並非姓楚!”
那魯將軍的表情明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