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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淮勉笑得一臉得意:“我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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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筠瑤記得上一回到朝雲觀,還是在那一年阮氏撞見言嫵玩撥浪鼓,當場嚇暈之後,次日不管不顧地抱著她到朝雲觀,求了一堆護身法器,還摘了整整一大麻袋柚子葉回去。
這一幕彷彿就發生在昨日一般,她的唇角不知不覺地染上了幾分笑意,可再一想到那日嚇得阮氏失常的罪魁禍首,笑容便斂了下去,神情亦不禁有幾分黯然。
自那晚兩人將一切都敞開來講後,她便再不曾見過言嫵,甚至也不確定言嫵後來是不是又去了豫王府。
那人憑空而現,訊息得也是無聲無息,不留下半點痕跡。
有時夜深人靜,她躲在床上輾轉難眠,想找人陪自己說說話時,便會習慣性地喚‘阿嫵’,得不到回應後,她才醒悟那個嘮叨鬼馬屁精已經不在了。
她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有幾分悵然,也有幾分難過,可也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
“姑娘你瞧,那不是賽神仙麼?”藍淳突然碰了碰她的胳膊,指了指混在香客裡的某個身影,小小聲地道。
唐筠瑤順著她所指方向望過去,果然便看到賽神仙的身影。
今日他身上並沒有穿著那件洗得泛白,還繡著‘賽神仙’三個囂張大字的道袍,而是規規矩矩穿著一身再尋常的粗布藍袍,乍一眼望去,她險些還認不出他來。
“寶丫你跟著廷哥兒和勉哥兒,不要亂走。”已經換上武將官袍的賀紹廷低聲叮囑道。
“放心吧!我們會看著她的,公事要緊,你去吧!”唐淮周接話,催促道。
“對,有我們在,不會讓她闖禍的。”唐淮勉也拍拍胸口向他保證。
唐筠瑤聽得一臉鬱悶。
瞧這話說得,彷彿她是什麼專門闖禍的麻煩體似的。
“等會兒香客們大概受驚四處散開,你們注意不要失散了。”賀紹廷最後叮囑一句,這才帶著曹勝範廣和眾官兵徑往朝雲觀大門而去。
唐筠瑤的注意力卻落在人群中的賽神仙身上,本以為他也是前來上香的,卻沒有想到對方拉著年輕道士說話,瞧著像是在打探著什麼。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唐筠瑤便見他至少拉著三個道士問話。
朝雲觀的香客們突然見有官兵圍上來,為首的那個年輕將領更是直接便抓住一個道士問‘觀主何在’,其他官兵迅速散開,將整座朝雲觀死死地圍住,不準任何人進出。
眾香客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有膽小的嚇得抱作一團,膽大的也有些忐忑不安。所幸官兵只是圍著朝雲觀不讓人進出,也不準人隨意走動,並沒有做其他什麼。
唐筠瑤一直注意著那賽神仙的動向,見他似乎沒有打探到有用的訊息,神情瞧來有幾分沮喪,想了想,低聲對唐淮周說了句‘我去去就回’,而後便朝賽神仙所在之處跑了過去。
唐淮周氣極,就知道這丫頭不會安安分分地待著不亂跑,遂不假思索地追了過去。
唐淮勉一個不察便失去那兄妹二人的身影,想了想便乾脆尋了處乾淨的石級坐下等待,饒有興致地觀察著香客們各式各樣的神態,然後在腦子裡迅速構思一個個故事情節,也好準備他下一個話本。
“你在找什麼?”賽神仙正嘆息著,忽聽身後傳來一道有幾分熟悉的聲音,回頭一看,又驚又喜,“是你?!”
每每在他窘迫到要餓肚子的時候就會出現的散財童子,真是巧了,居然在遠離京城的朝雲觀也能看到她。
唐筠瑤見他沒有裝作不認識自己,對他出現在此處的懷疑便稍消了幾分,遂笑道:“天下之大,可我卻能三番四次遇到你,也不知這算不算是有緣了。”
“算!必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