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路燈地方,但還是有些光零星的灑落下來,陰影中,向茄看見他似乎輕扯了扯嘴角,沒有什麼笑意的笑了笑,“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向茄輕輕皺眉,否定他的話,“不會啊,只要是發生過的事沒有壞的,也沒有不好的,更不是不光彩。”
她側過頭,認真注視駱加禮,嗓音在黑暗裡輕輕的,帶著慰藉人心的舒適,“那些過去發生的事全都刻在你的心裡,刻進了你過去的軌跡裡,鑄造了現在的你。”
這個讓我喜歡的你。
她把這句話在心裡說完,頓了頓,繼續說:“所以我不允許你說它是不光彩的。”
說完,向茄跌落下視線,看著地面上漸漸亮了起來,他們已經走出了小區。
她知道,這句表白,駱加禮永遠聽不到了,但是她。
真的能看見他背光後面的陰影,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但還是熱烈的希望,他能好起來。
這跟喜歡不喜歡無關,只是單純的希望他好起來吧。
就算她以後不再喜歡他了,還是希望他能好起來,永遠的走在明亮的,有光鋪灑的道路上。
就像現在,此時此刻。
走在被光亮鋪照的大馬路上。
“好。”駱加禮輕輕答應著。
一路把她送到了學校,駱加禮沒有進去。
他們在門外,隔著校門一段路的地方就道別了。
互相說了再見之後,向茄毫無留戀地轉身離開。
駱加禮站在原地,望著她的背影,就像和之前幾次分開一樣,目送著她直到看不見,似乎也早已習慣這樣,卻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習以為然的。
看見她走進了校門,下一刻可能就要看不見了,內心深處激起一股衝動,駱加禮目光凝視著向茄的背影,叫住了她:“佳佳。”
聽到叫聲,向茄頓住腳步回頭,站在光亮和陰影的交接處,一雙淺淡的瞳仁於幽暗處浮起點點星光,安靜回眸。
這一聲叫多多少少憑著一股不知從哪裡躥出來的衝動,就像剛才在酒店大廳裡那樣,但這會兒,駱加禮掩飾的沒有那麼好,也沒了那種自然。
他有些侷促地往前邁了幾步,完全沒了思緒,而是憑藉著本能,走到了向茄面前,手伸過去,動作這才自然了點兒,摘下了她頭髮上沾著的那片黃色小花,拈著那花給她看,“剛才掉在你頭上,沒摘乾淨。”
色調溫暖的光漾滿周遭,將他的手指,連著捲起袖子的手腕下那一片都面板白皙,和指間淡黃的花蕊相得益彰。
忽而的,向茄不自禁想起了,他在三年前剛來新澤流浪的那些往事,雖沒親眼目睹,卻也能從小瞳的那些敘述中捕捉一二。
那些日子免不了風吹日曬,他卻還能保持面板這樣的白。
短短一瞬,她收回思緒,淡淡地將目光移開,淺淺的朝他笑了笑,算是回應和感謝。
她也不知道說什麼。
等了等,見他沒話要說,往校門裡面指了指,“那我進去了?”
駱加禮沒應聲,向茄當他預設已經同意,正要轉身進去之際,聽到身後男人問道:“十一回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