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而事實上,“他們”已經消失。
叫不出名字的鳥站在樹梢上發出淒厲的叫聲, 她仰頭望了望天,這天頂像是被霧霾遮住, 連陽光也穿透不了。
十八年人生, 這是第二次離死亡這麼近的時候。
第一次是在爺爺的葬禮之上, 是她第一次模糊的開始明白死亡的含義。
後來, 她忘了在哪一本書上看到過這樣的說法:如何讓一個孩子直接明白死亡的意義,便是讓他觸控親人的遺體。
還記得那年,小姑在爺爺的遺體邊哭的快昏過去,也是在那時才知道原來大人也是會哭的。
小姑拉著她的手, 把她拉到爺爺的面前,對她說:“看看爺爺吧,看看他吧,以後你就再也沒有爺爺了。”
於是,年幼的向茄睜大眼睛盯著爺爺看,看著深藍色的中山裝,剃到髮根卻還是能窺見斑白的頭髮,爺爺枯槁的容貌,深深的,刻入腦海。
不敢遺忘。
以後,她再也沒有爺爺了。
對於才不到十歲的孩童來說,她不能完全明白這句話背後深刻的意思,只能儘自己最大的力氣,記住爺爺。
甚至,那時候,連眼淚也未曾流下一滴,有些茫然而呆滯,只知道“死了”,就是離開的意思,就是,再也見不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