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有些泛黃的紙頁,顫抖著問:“你們……你們怎麼會有……?!”
“這首詩少了半句。”夏意問阿樹:“最後一句,你想告訴傾城的話,是什麼?”
阿樹苦笑,卻答非所問。
“這是我第一次給她下忘憂香之前,我寫給她的詩。她在記錄這本手記的時候……大概,就已經忘記我了罷……不,她沒有忘記我,只不過她只記得那個她在青宅才認識的、那個不會說話的啞巴阿樹。”
“可是她卻一直留著它。你有沒有想過,這是為什麼?”
阿樹的眼神迷茫了。他似乎在等待夏意給他一個答案。
可是夏意卻不再開口。
終於,阿樹像是終於想到了什麼一樣,他的眼神重新煥發了光彩。
“原來……原來是這樣……”
“所以,你也放下罷。”夏意將傾城的手記也遞給他,“你做到這個份上,已經夠了。那些為這所謂禁術而失去生命的人,也會原諒你。”
這本就是禁術,而且在從古至今的記載中,從來未曾有過任何成功的先例。
相比於秘術,它更似一個傳說。
承載著亡國之人內心最後那一點點的期盼,僅此而已。
而這,對阿樹和傾城而言,正是最殘忍的部分。
因為他們是最後的兩個人,他們要親眼去見證,那麼多人為之付出生命的陰陽之祭,也許到最後,不過只是一場笑話。
“放下那些。等傾城醒來,她會忘記這個你,但她還會記得下個你。”
就像傾城忘記了曾經的阿樹,可是還她可以記得這一個阿樹。
更何況,感情,忘不乾淨。
否則,明明應該已經忘記的傾城,又為何會一直留著他曾寫給她的詩。
阿樹的眼睛有些溼潤。眼淚落下的瞬間,他卻笑了。
那是釋然的笑容。
他終於懂得了,自己該如何去面對這一切。
……
也許等傾城醒來的時候,她會迷茫地看著自己身邊的這個陌生男人,然後,他會告訴她:“你好,我叫阿樹。”
再接著,傾城會重新認識自己眼前的阿樹。
也許到了那一天,他會親口告訴她,當年他寫給她的那首詩,最後一句,究竟是什麼。
……
當夏憐聽說傾城還有一年的時間才能從冰棺中甦醒的時候,她露出了遺憾的表情。
“怎麼,你有事想找她?”
夏憐輕嘆,“不知為何,從我第一眼見到傾城,我便覺得她給我一種很親切的感覺……我說不上來,可就是覺得,她似乎是我很親近的人。那天晚上,我夢到了她,我覺得我就像是與她心意相通一樣……可是我無法解釋為什麼。”
夏意沉默片刻,突然說:“那你有做好準備去接受這一切麼?”
夏憐還有些不太明白,夏意這句話的含義。
夏意也不再多言。因為很快,她就會知道了。
昨夜他叫朔陽去打探情況,有關夏憐的身世。因為不僅是夏憐自己,夏意也懷疑,夏憐與傾城之間是否存在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朔陽將情況彙報給夏意:“當初收留葉竹妹妹的那戶人家,後來將孩子過繼給了寧柔無疑。這件事當時我們已經查到。但是這次屬下在此基礎上又繼續查,結果卻有新發現……那戶人家在將孩子交給寧柔之後,便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不知所蹤。而同縣城則有人說,那戶人家將孩子交給寧柔之前,他們又不知從哪裡收留了另一個孩子。”
夏意眉眼冷俊,“所以……他們交給寧柔的,也許不是葉竹的妹妹。”
朔陽點頭,“如果二小姐是那戶人家後來收留的那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