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這一晚惠香是值夜崗,此時她不可能回寢房。而其他人沒有她這麼敏銳的耳力,所以誰都沒有發覺什麼,各自在幹各自的事情。
有點……不對勁。
外面有人。
夏憐從床上爬了下來,披衣下床,走到了門口。
門外,是一種類似靴子踩在草叢中的“沙沙”響聲。夏憐心中警覺,她小心翼翼將門推開了一條縫兒,沿著門縫兒往外看,只有一片漆黑。
那個人應是已經隱蔽起來了。
夏憐推開門走了出去,又背手將門關好。聲音似乎是從南側傳來,她謹慎地走過去,冷冷問道——
“什麼人?”
那邊的人聽見她的聲音,似乎是猶豫了一下。
不知為什麼,直覺告訴她,那人似乎……沒有什麼惡意。
可是他三更半夜在就寢時分出現在女弟子寢房附近,鬼鬼祟祟又是為何?
“出來。”
夏憐對著那邊的陰影又低聲說了一句。
緊接著,一道修長的身影從陰影中緩緩走來。
“你……”
當那張俊臉出現在月光下的時候,夏憐著實嚇了一跳。
怎麼會是秦採?!
畢竟,他看上去是那麼有君子風度的一個人,夏憐實在無法把他和深夜擅闖女弟子寢房這樣的事情聯絡到一起——甚至就算說出去恐怕也不會有人相信。
“你……你在這裡幹什麼?”
“我來找你。”
秦採的聲音低沉而又磁性,在有些空曠的夜色裡帶著淡淡的迴音。
夏憐漂亮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疑惑:“深更半夜,你找我有事?難道不能明日再說。”
言外之意,有什麼事情緊急到連一個晚上都等不了麼?
“我不想被其他人看到,我來找你。”
夏憐黛眉輕蹙:“為什麼?”
“我……”
秦採似乎欲言又止的樣子,夏憐眯起眸子,神色中寫滿了戒備:“你到底想說什麼?”
“借一步說話,不知方便與否。”
夏憐心中有些疑惑,但畢竟這是在月華門中,諒他也不敢耍什麼花招。更何況今日在對決中,他應該已經很清楚了,他並不是自己的對手。
“……”
二人走到後山的涼亭中。雖說是涼亭,但是卻有些破舊,並不像外面的涼亭那麼詩情畫意,而是帶著荒涼的氣息。所以即使是白天很很少有人來,到了夜晚,就更不會有人靠近了。
“說吧,什麼事?”
“你似乎對我很牴觸。”
秦採的這句話令夏憐感覺到有些想笑,對於一個不知底細的人,她戒備難道有錯?要麼是他自己平日裡太過不拘小節,要麼……
就是他對自己的期待,不止於此。
很顯然,他不可能屬於第一種。
而他接下來所說的話,也驗證了夏憐的想法。
“我對你沒有惡意。”秦採說著,轉過了臉去。他知道身為君子,一直盯著姑娘看並不是禮貌的行為——無論眼前的佳人是多麼吸引人,都不合適。
“有話請直言。”夏憐無心與他猜啞謎,只想知道,他到底有什麼目的?
“如果你相信我,我也可以告訴你,我來到月華門有我的目的。”
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神情被隱藏在幽深的夜色中。
夏憐沒有說話,二人間陷入了沉默。
“我知道你不姓穆……你姓夏。”
夏憐的瞳孔瞬間縮緊,但她沒有表現出慌亂,而是不動聲色冷笑了一聲:“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我說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