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了搖頭,“葉先生,你現在被情.欲奪走了理智,意識不清的時候說的話當不得真,“她輕輕壓下嗓音,“我現在還不想答應你,我們說好了的,生日前一晚接走我,差一天都不行。”
葉奚沉攥緊她的手,輕輕應了聲好。
林映潼筋疲力盡,抱著他睡著了,葉奚沉放她回床上,穿上衣服和褲子,腳步輕輕走出門外,帶上了房門。
關上房門的前一刻,他朝床上睡容安靜的女人深深看了一眼,關上了門。
走廊盡頭開著一扇窗,清晨的光亮一縷一縷灑進來,在地板上留下一個一個小小的光圈,今天是一個晴天,可以帶她出去逛逛。
葉奚沉收回目光,靠在牆上,從大衣口袋裡摸出半包煙,抽出一根含在嘴裡,攏手點燃,煙霧嫋嫋裡,想起了一些往事。
腰上的傷並不如他說的那麼輕巧簡單,做手術是真的,割腎也是真的,當時病危通知直接打到家裡,爺爺七十多歲的老人,乘著飛機趕到醫院,看到他躺在病床上戴著氧氣罩的模樣,老淚縱橫。
父母和長輩們都來了,瞞著林映潼和葉奚瑤,她們是家裡最小的兩個孩子,需要保護。清醒的時候,有幾分鐘見家屬的時間,他的頭腦異常清晰,對著抹眼淚的母親說,媽,別哭了,我要是好了,乖乖回去聽你們的話。你們能不能幫我保密,不要告訴甜心,她那個人心軟,知道了準要哭,她一哭起來,我腦仁更疼,病更好不了。
在這之前,他是鐵了心留在部隊大作為一番,隊裡上上下下都看重他是塊當兵的好料,更不知道他的家庭出身,上頭一直保密著,對他和對別的戰友全都一視同仁,直到他出事,去接待的戰友看到葉家一家老小從私人飛機上下來,終於明白,這世界上真的有這麼一種人:他不好好努力,就只能被逼著回去繼承家族企業。
炮彈在耳邊炸開的瞬間,他那時心想,完了,甜心要是看見他受傷,準哭個沒完沒了,他以前從來沒有害怕過,而那一刻,他心裡有了掛念,他要活下來,完整無暇地回到她身邊。
不是爺爺的家書召他回來,而是他知道,如果不回來,未來這兩個字裡將會少了她。
為了她,拼了命也要回來。
手機鈴聲在安靜的空氣裡震動,拿起一看,眉心微蹙,一個來自國內的電話,張局長的聲音傳進耳朵:“葉總,一切準備就緒,就等您回來了。”
葉奚沉嗯了聲。
“聽說出去旅遊了,您興致可真是好,這節骨眼裡竟然還有心情遊山玩水,佩服您的好心態,什麼時候打算回來,我這裡著手準備起來。”
葉奚沉默了片刻,淡聲:“明天。”
掛了電話,他掐滅煙,走到房間門口開啟,卻不想門從裡面開了。
林映潼光著腳站在門口,頭髮凌亂蓬鬆,睡裙領口垂得低低,若隱若現的溝壑探出來。
葉奚沉一愣,收回手,“醒了?”
她沒應,一雙大眼睛惺忪迷離,帶著幾分憨態:“你要走了嗎?公司的事務很忙嗎?”
葉奚沉點點頭,“有一些緊急的事要處理。”
”怎麼不穿鞋子?”他問。
林映潼卻把話題岔開了,拉著他的手臂往屋裡走,“我陪你睡一會兒吧,醒來以後我們去樓下吃早點,我喜歡吃甜的,你喜歡吃什麼呀?”
葉奚沉感覺到她的不對勁,輕聲叫:“甜心?”
林映潼像是沒聽見一樣,自顧自說著:“附近有一個教堂,建築很精美,每到傍晚鐘聲都會響起,傳到這裡,我去過一次,參加當地人的婚禮,他們看起來好幸福……”
“林映潼。”葉奚沉叫她。
她終於停下喋喋不休,仰著腦袋看著葉奚沉。
葉奚沉也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