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時刻緊密盯著自己。
她生來敏感細膩,倒也並不曾特別關注,只把原因歸結於膽子小,敏感諸如此類。
房間裡很靜,只有儀器的輕微響聲,伴隨著窗外嗚嗚的風聲。
她能清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在胸腔口震顫。
再一次轉過頭去,身後依舊什麼都沒有。
太害怕了。
這種恐懼感,伴隨著那個噩夢,像潮水一樣席捲而來。
林映潼全身顫抖不已,坐在病床上,屈折著雙腿,緊緊抱住自己,把臉埋進臂彎。
一閉上眼睛,腦海中就浮現出夢裡那個場景,她爸爸的臉轉過來,透過衣櫃的門看向她,像一把銳利的刀,刺進她心口。
害怕。
好害怕啊。
沒來由的恐懼感包裹住她。
拼命搖頭,想把腦海中那個影像搖晃掉。
門從外面被人開啟,在安靜的室內傳來輕微的聲音。
林映潼全身僵硬,連呼吸都止住了,心跳也停了似的,全身繃成一張弓,緊繃著,緊緊抱著自己,抖個不停。
葉奚沉開啟門,看見眼前的景象。
心臟猛的一縮。
他頓在門口,看著床上縮成一團的人,半天沒有動。
葉奚沉一看這個情況就知道不好了。
林映潼暈過去之後,就被人發現了送到醫院。
葉奚沉在開會的過程中接到訊息,會開到一半匆匆趕往醫院。瞭解情況之後,葉奚沉只覺得事有蹊蹺,叫人去查,很容易就查到了廖依頭上。
據東門的保安說,看見林映潼上了廖依的車。
而廖依卻像沒事人似的,連句慰問都沒有。中午的時候,秦格來,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這事咋整?”
都欺負到頭上了,你說呢?葉奚沉給他使了個眼色,“等不到年後了。”
秦格一下子悟了,挑了挑眉,“你的意思是……要拿廖家開刀?”
葉奚沉沒接話,斂著眉眼,像是在盤算計劃些什麼。
葉奚沉沒有馬上找廖依的麻煩,現在對他來說,最重要的是林映潼的健康問題,別的都可以放在第二位。
他特地聯絡了曼奇。
知道她很抗拒看心理醫生,和曼奇商量著怎麼騙她。
他不知道廖依對林映潼做了什麼,又或者說了什麼,但眼下的情況,比他想象當中更棘手。
在商場上,他呼風喚雨撒豆成兵,什麼都難不倒他,可是唯獨,唯獨面對林映潼,一萬個小心還是覺得不夠。
葉奚沉在門口站了五六秒,看著床上蜷縮成一團抱著自己的女人,心疼不已。
他不知道該怎麼走近她,怎麼擁抱她,就像一隻受過傷害的動物,他怕自己的接近為她帶來困擾,她會掙扎受驚最後逃離。
葉奚沉站了許久,也沒有走近,他有些束手無措。
或許是愛的太深,不知道該用什麼姿勢去靠近她呵護她。
林映潼蜷縮著,抱著自己,腦袋埋在臂彎間,像埋著頭的鴕鳥。
她一直在等待對方走過來,整個過程她閉著眼睛,攥緊拳頭,腳趾蜷著,不敢動。
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
緊張的情緒維持了一段時間,有些累了,漸漸放鬆下來,腦袋從臂彎裡抬起來,看向門口。
眼前有些發黑和暈眩,是因為長時間埋著頭,眼球受到壓迫,出現短暫視覺障礙。
在光影重疊的影子裡,林映潼看清門口站著那個人。
是葉奚沉。
彷彿舒了一口氣。
她抬頭看著他,對視著,雖然沒有語言交流,眼神卻得到了很好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