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失蹤的人其實都已經死了,而幾天之後,潛伏在破廟附近的官差就會成功擒住兇手。兇手因去年在衙門招人時落選而懷恨在心,劫持新娘引來官差,之後殺人毀屍,都是為了報復衙門。
在被抓到後當天晚上,兇手就在獄中畏罪自盡。
案子已結,後來這件事也就慢慢平息了下去,不再有人提起。
獅子林也沒有再出過事。
不過當下,孟懷蝶雖然知道整件事的真相,卻並不打算多言。按部就班遵循它原本的發展軌跡便是,之後不再有人財傷亡,不需要她去提醒什麼。
相比於這些不著邊際的,她重生一遭,要改變也是改變與自己相關的命運。
正思考著,就突然聽到昭月公主婉轉清亮的聲音傳來——
“……小蝶也去?”
猝不及防被叫到名字,孟懷蝶下意識愣了一下,這才從剛剛的思緒中回過神。
“牡丹園仙子花宴,四年才舉辦一次,有機會還是要去看看。”
“可不是,錯過這次,便又是四年。”
“孟姑娘也會去的吧。”
孟懷蝶微微斂眉,她就走神這麼一會兒,他們的話題已經聊到了牡丹園的仙子花宴。前世這場花宴,她的確去了,而且還印象頗深。上一屆是在四年前,而那次她好巧不巧趕上風寒錯過,所以這一屆她很早之前就已經在盼著了。
那時和她同行的人,是南平王府世子慕容瑾。不久之後成為她夫君的男人。
當然,是前世的夫君。
從幾天前她睜開眼發現自己重生回到了十六歲開始,她便已下定決心,這輩子絕不能再吊死在這棵樹上。至於這次的花宴去是不去……她還沒有想好。
她前世已去過一次,牡丹也罷仙子也罷,其他人前往是圖新鮮,而她若去,卻是憶舊。
後來又陸陸續續換了幾個話題,孟懷蝶杯中的清酒又添了幾次。女子擅飲的不多,而孟懷蝶是其中之一,更何況這酒的酒勁並不大。同父兄每次出征歸來痛飲的烈酒相比,這幾杯清酒著實算不得什麼。
孟懷蝶出身將門世家,她的父親孟劼在先帝還在位時就立下過赫赫戰功,而兄長孟鈺辰則是當朝聖上親封的少將軍。是以孟懷蝶雖為女兒身,卻從小習武而非女紅,琴棋書畫也不精通。不似其他大家閨秀矜持內斂,她這十六年來活得縱情而瀟灑。
偏偏父親和兄長又都對家裡她這唯一一個丫頭寵愛得緊,非但不約束她,反而還縱容她野得像個男兒。
只可惜,後來因慕容瑾喜歡溫婉柔弱的女子,她逼迫自己去裝出一副溫婉柔弱的樣子討他歡心——但即使如此,他終究還是不愛她。而他心尖上那人,卻不需要任何刻意的偽裝,嬌軟的身子彷彿風一吹便倒,眸中更是如同時時含著秋水一般,當真我見猶憐。
她和那樣的女子有什麼可比性?
如今想來,孟懷蝶覺得那時的自己簡直可憐而又可笑。
思及此,她又滿了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
可笑的事,幹過一次,就夠了。
夜未央,人聲漸散。宮宴接近尾聲,孟懷蝶同昭月公主和其他相熟的女眷一一告別後便坐上了回將軍府的馬車。這一路有些顛簸,而她又多飲了幾杯,便捲起了馬車側邊的垂簾。夜風吹在她的臉上,涼爽愜意。
夜市出攤,此時街上正是熱鬧的時候。孟懷蝶能聽見街上來往人群的熙熙攘攘,伴隨著車軲轆碾壓地面的石板路的響聲。
這響聲一直持續到馬車停下。
“小姐,到了。”
“……嗯。”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將軍府,孟懷蝶撩起簾子下了馬車,剛走到門口就看見桃葉一路小碎步趕來:“小姐,您可回來了,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