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見他就招呼道:“阿沛,快過來,車上還有位置呢,坐著一塊兒回去吧。”
駕車的人是青山村村長的兒子秦峰,真要說起來的話,跟秦家還沒出五服,都是同一個姓氏的親戚,秦春沛也得喊一聲大伯:“大伯,我年紀輕身體好,走著回家就成了。”
秦峰平常趕著牛車來回,村裡人坐車是要給錢的,雖說一人只是一文錢,但也不樂意佔這個便宜,畢竟日積月累的也不是小數目。
秦峰聽見這話卻不樂意了,板著臉說道:“這孩子,怎麼還跟你大伯客氣上了。”
車上其餘的村人也紛紛說道:“是啊,小童生快上來吧,怎麼能讓你在旁邊走,我們這群泥腿子坐著呢,來來來,這裡還有一個位置呢。”
眼看幾個大叔大伯都要跳下車給他讓位置了,秦春沛只得坐了上去,秦峰這才露出笑容來,搖頭說道:“都說讀書的孩子懂事兒,可不是嗎,咱阿沛比村裡頭其他的孩子都懂事兒許多,那些混小子,恨不得一步路都不走,整天想著躲懶。”
這話得到了滿車人的共鳴,紛紛討論起自家的熊孩子來,話裡話外又羨慕秦家養了個好孩子,前幾年秦家說送大孫子上學的時候,他們還私底下笑話過,覺得秦家異想天開痴人做夢,泥腿子還想著家裡頭出讀書人,誰知道這才幾年過去,秦春沛就是童生了。
秦春沛唯一能做的就是維持笑容,幸虧車上還有秦峰在,村長家與老秦家的關係不錯,自然也會幫他解圍,怎麼說都是秦家人。
好容易熬到了村口,秦春沛果然一眼看見他奶奶就在村口處等著了,忙不迭的跳下車跑過去:“奶奶,你怎麼又在這邊等著了,今天風大,待會兒吹著若是頭疼怎麼辦?”
鄭氏卻滿臉笑容的挽住孫子的胳膊,笑著說道:“你奶奶哪兒這麼嬌貴,這不是看你這麼晚還沒回來,就想著出來接一下。”
正巧旁邊有人聽見,湊趣的說道:“可不是嗎,阿沛,你雖然考中了童生,但畢竟年紀小,別說是你奶奶,就是我們也不放心啊。”
秦春沛也是無奈,勸了好幾次鄭氏還是我行我素,只要他晚歸就會在村口的大柳樹下等著,似乎生怕他找不到家門似的。
攙扶著鄭氏往秦家的方向走,秦春沛忍不住還是說道:“奶奶,我都多大了,咱們去鎮上的路也安全,都是走熟了的,不會出事兒的。”
鄭氏卻拍了拍他的手,說道:“以前倒也罷了,最近聽說北邊不□□定呢,那邊來的貨郎都說啦,去年北邊大旱收成不好,冬天又特別冷,如今還不知道怎麼樣了。”
這事兒秦春沛也知道,他們青山村還算風調雨順,但這幾年北邊的情況似乎一直不太好,不過古代交通閉塞,傳過來訊息的時候通常已經過了時效性。
談起這事兒,秦春沛也微微皺眉,但還是安慰道:“只是聽說,官府也並未有公文,也從未看到過難民,說不定北方的事情已經解決了。”
停頓了一下,秦春沛還是說了一句:“如今朝廷還算穩當,總不會看著這樣子的大事兒置之不理的,想必早就派人賑災去了。”
這話不是他說的,而是聽張秀才提起過,從張秀才的話中不難發現,他對如今朝廷還是較為認可的,這一點從他們知縣身上也能看出一二。
如今的皇帝絕對不是昏聵不堪之人,這一點從偶爾頒佈的政策可以看得出來,而朝廷吏治雖然不到清明,但也不至於亂想叢生,看起來似乎還能延續個幾代帝王。
“也是,皇帝老子總不可能看著不管的。”鄭氏也就是這麼一提,北方的事情距離他們太遠,雖說知道北方大旱了,但青山村的村民並不會感同身受。
相比起北方,鄭氏更加關心孫子的學業,聽聞張秀才又把他留下來開小灶,頓時高興的眯起了眼睛,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