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層厚厚的墊子,坐上去很柔軟,她挪動了一下身子,不太喜歡這種無法控制的深陷。
“這些年過的好嗎?”
“還好。”
施涼合上書,“想喝什麼,我叫人送進來。”
“不用麻煩的,”蘇夏看著她,同樣的問題,變換了兩個字,意義深沉,“施涼,你在這裡過的好嗎?”
施涼是相同的回覆,“還好。”
她忽然問,“雨涼嗎?”
蘇夏一愣,“有點。”
施涼笑了一下,還是風情萬種,“我都忘了。”
蘇夏的呼吸一頓,她的眼中掠過一道悲涼,突然覺得這座小島在她眼裡,彙集了大自然的所有好風光,美麗,神秘,且獨一無二。
對施涼而言,只是一個無形的牢籠,捆綁她的手腳,限制她的自由,矇住她的口鼻,她的世界只剩下一個人的體溫,味道。
等那個人走了,她終究也要在島上老去,死去,最後會埋葬在那些白翎下面。
蘇夏不敢再想下去,“施涼,你不想知道外面的情況嗎?”
施涼動了動唇角,她不知道此刻自己的臉上是什麼表情。
想啊,怎麼不想。
剛來島上的那段時間,施涼沒日沒夜的想,後來一天天的過去,她呼吸著這裡的空氣,看著蕭荀讓她看的世界,慢慢的就忘了她看不到的地方是什麼樣子。
施涼看向窗戶那裡,聽著雨水敲打鐵護欄的聲響,一如往常的冰冷。
她這三年徹底和外界切斷聯絡,不知道人事是否已非。
也不知道容蔚然怎麼樣了,能不能撐過去……還在不在世上。
蘇夏似乎是看透了施涼的心思,“據我所知,容蔚然三年前就離開了療養院,他一直在天南地北的找你。”
“找到了又如何?”
施涼的手放在腿上,指甲用力去掐,也毫無知覺,她的手一鬆,“我這副樣子,見了不如不見。”
蘇夏默了一會兒,“你真的那麼想嗎?”
施涼無聲的笑笑,她習慣將一切都算計在手中,再去規劃好,所以才給容蔚然留了那兩個字。
哪知道老天爺另有安排。
白家的人和他們交火,她在槍林彈雨中受傷,送進醫院時,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手術時間。
這輩子能站起來的可能渺茫。
看了眼房門的方向,蘇夏壓低聲音,“你有沒有想過,你的腿受傷,另有隱情?”
她還想說什麼,被施涼的聲音打斷,“無所謂了。”
蘇夏的後背發涼,心頭閃過一絲什麼,這人知道。
當年她跟著沈肆做事,多聰明一人,不可能連這麼淺顯的都發覺不到。
只是不願意去面對。
或者說,是不知道怎麼打破現狀。
敲門聲來的突然,隨後是沈肆的聲音,蘇夏不得不走了。
“施涼,如果有需要,我會盡全力幫你。”
輪椅上的女人沒有回頭,“替我向沈先生問好,還有安安小少爺。”
蘇夏開門出去,反手把門帶上,她把手伸過去,一隻寬大溫暖的手將她牽住。
真心相愛的有情人,應該向他們一樣,得償所願才是。
“蕭荀呢?”
沈肆道,“在書房。”
蘇夏問道,“你跟他聊的怎麼樣?”
沈肆道,“不錯。”
“那他是怎麼想的?”蘇夏說,“真打算|囚|禁|施涼一輩子?”
她的情緒有些激動,一半因為同是女人,一半是相處過兩年,不是陌生人,“施涼才三十多歲,人生還有漫長的時間。”
沈肆簡明扼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