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荀沒動,他面朝著容蔚然的方向,側臉線條冷冽。
施涼的唇角猝然就壓了下去,就在她想出十幾二十個對策,再一一排除的時候,蕭荀邁開了腳步。
一路無言的回到住處。
傭人們個個都有一副好眼力,他們察覺出不對勁,連忙去叫人。
房裡,蕭荀坐在椅子上,單手按著眉心。
施涼清楚,這個男人在壓制著脾氣,她應該保持沉默才是,可她這回|八|成|是受到容蔚然的影響,沒控制住,“幾年前,你是不是刪過我手機裡的一些簡訊和未接來電?”
蕭荀沒有任何變化。
男人的沉默就是答案,施涼翻出煙盒,發現裡面空了,她煩躁的把煙盒捏扁,大力扔了出去,煙盒可憐巴巴的掉在角落裡,和其他傢俱一起,承受著房裡的沉悶。
施涼在房裡亂翻,發洩著什麼。
蕭荀嘆息,“我這還沒發火,你就開始扔東西了。”
施涼緊抿唇,牙齒深陷進去。
“這就跟我較上勁了。”蕭荀搖搖頭,“煙在架子上。”
施涼去拿煙,背後傳來聲音,“給我一根。”
她下意識的問,“不戒了?”
蕭荀的目光深沉,“你想讓我戒嗎?”
施涼低頭拿煙,自己點了一根,沒給蕭荀,“身體健康了,就能活的長點。”
“如果沒有了追求的目標,”蕭荀望向虛空一處,低低的說,“那活長點,又有什麼意思。”
施涼隔著繚繞的煙霧看過去,她從男人的身上感受到了傷感,還有一絲寂寞。
不是第一次看見了,在施涼的記憶裡,好像每年的冬天,蕭荀都會有這樣的時候,他的心裡一定有一個悲傷的故事。
“你對那小子上了心。”
耳邊冷不丁出現一句,施涼渾身的毛孔都張開了。
蕭荀並不給她開口辯解或承認的機會,“在離開c市之前,你沒有接觸過其他異性,突然接觸了,產生好奇,受到點誘|惑,一時犯迷糊也是正常的。”
“差不多就行了,別在上面浪費更多的時間。”
那副口吻,好似是在教導偷|食|禁|果的小朋友,嘗過味道是酸是甜以後,就該丟掉了,別抱著不撒手,不然作為家長,會採取必要的措施。
“我知道怎麼做,”施涼垂眼抽菸,“這件事就到這裡,以後不要再幹涉進來了。”
蕭荀說,“那要看你。”
“我不是你的東西。”
“我沒當你是。”
“可你這些年做的,哪一件不是把我當你的東西對待?”
施涼臉上的神情被煙霧遮的模糊不清,“蕭荀,我不想把外面的那副面孔拿來對你。”
“還想說什麼,一次全說出來。”
“我這條命是你給的,我會拿我這一生來報答你,也毫無怨言,但是你能不能不要擅自……”
蕭荀揮手,桌邊的菸灰缸掉在地上,打斷了施涼的聲音。
“命是我的?五年前你給容然擋刀,我可以認為那是你的一計,是你那盤棋中的一部分,今天你要我怎麼想?”
“你知道我看著你要給容蔚然擋槍的時候,我在想什麼嗎?”
蕭荀的手猛地一收,手指骨節突起,“我在想,等我老了,給我送終的人都沒有了。”
指間的煙掉下去一撮灰,施涼啞聲說,“當時情況混亂,我沒想那麼多。”
“沒想那麼多?”蕭荀站起來,那身強大的威勢散發出去,“假如今天是你跟我遇到那種情況,你也會那樣做?”
施涼抬眼,“你不會讓自己和我面臨束手無策的險境。”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