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怒火,卻被穆爾塔歇斯底里的咆哮給硬生生打斷了。
“夠了!你為什麼老是這麼囉嗦!”
因為接連受創的原因,穆爾塔早已把平常那副輕蔑而懷柔的語調丟開。
在穆爾塔聲嘶力竭的尖吼聲中,從懷中掏出一把小型手槍對準了娜塔爾。
面對著槍口,娜塔爾突兀的並未感覺恐懼,反而更多的是憤怒。
這是她的戰艦、她的艦橋,她竟然被這麼樣一個莫名其妙的男人拿槍威脅。
“——順從我的命令是你們這些人的工作!可是為什麼你每一次都要違抗我!”
一架強襲短劍在窗外爆炸,將沉寂的艦橋照得白亮。
就在這時,一名乘員怯生生的開口。
“杜立德來電,和平部隊已準備出擊——”
那人不知該向誰報告這個訊息,只能茫然不安的看著兩人。
穆爾塔聞言朝他怒斥道:“叫他們立即出動!——禁斷高達、強奪高達和災厄高達呢?”
“禁斷和災厄高達隨時可以出發,就是獵殺高達——”
“獵殺高達怎麼了?”穆爾塔反問道。
“獵殺高達被扎夫特的一架機體拖住了,形勢有些危險,是否支援?”
乘員說著趕忙將獵殺高達的影象掉了出來。
戰艦螢幕上。
後背帶著一個巨型揹包的機體,正追著獵殺高達狂空亂炸。
特別是那些四周漂浮的浮游炮,光束交錯間獵殺高達險死還生。
不過奇怪的是,獵殺高達前進的方向居然是——大天使號?
“不用了!作戰任務按照計劃繼續進行,獵殺高達不用管了!”
穆爾塔看了眼後就放棄了救援,或者說他從始至終就沒有想過救援,畢竟只是一群隨時可以替代的犧牲品罷了。
“我們可是來消滅所有調整者的!而不是來這裡玩兒救援遊戲的!況且只要將pLANt徹底擊毀,那個東西也就沒用了!”
“可是……”
面對穆爾塔的狂言,娜塔爾忍不住想出言反駁。
“用最低限度的自軍損失,給與敵人最大的損傷——戰爭不就是要這麼打嗎?”
然而穆爾塔的這句話,讓娜塔爾徹底無言。
因為這是娜塔爾每天都在思索的事情。
——軍隊需要受嚴格統轄、且能儘速執行長官命令計程車兵,也需要足以洞悉局勢、下達明斷的指揮官。
否則縱使得勝,部隊或戰艦也無法生還·····
恍惚間,娜塔爾彷佛聽見自己的聲音錚錚響起。
她也曾經這麼向長官諫言過,當時瑪琉是怎麼回應的?
知道,卻做不到……
這是瑪琉艦長的回答——
而今,和瑪琉一樣站在艦長的立場,娜塔爾竟迷惘了。
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儘速執行長官的命令,為了殺光所有的調整者而下令對pLANt進行核攻擊,還是選擇違抗命令——
看著杜立德號及旗下數艘戰艦開始轉向,和平部隊接連出動,朝著懸浮在黑暗中的銀色沙漏飛去。
你一定能做個好艦長的……
長官當時的笑容彷佛腦中的咒縛,令娜塔爾始終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