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猛點頭:「交給我!」太后反手抓住兒子的手,哽咽,「皇兒,順傛這一胎,是天意!他現在的身子,是勢必不能出任何岔子的。」深呼吸,「你一定要護好他,護好你與他這難得的龍兒。娘會在佛堂日日為他們母子祈福。」
永安帝:「我告訴娘您,也有此意。若無意外,這個龍兒會是我與順傛唯一的孩子,他們都是我的命,誰都不能出差錯。」
永安帝在翔福宮呆了不到半個時辰就離開了,太后讓他趕快迴翔福宮陪伴卓季。知道卓季有了身孕,太后也就明白了兒子為何剛立太子就命太子監國。她雙手贊成兒子的決定。而且,兒子陪在卓季身邊,她也才能放心。誰知道宮裡宮外會不會有人,又有多少人不想看到卓季腹中的這個龍兒平安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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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府,林燮山坐在自己的書房裡沉思。有人敲門,林燮山回神:「進來。」
門被推開,林夫人端著一個託盤進來,託盤上是一個湯盅。書房外的守衛把門關上,林夫人端著託盤走過書房的中廳,來到書房的內廳,看著坐在書桌後的人說:「老爺,夜深了,我給您煮了燕窩粥,您吃了吧。」
「牢夫人費心。」
「老爺要以身子為重啊。」
林夫人把託盤放到桌上,林燮山道:「夜已深,夫人早些歇息,我處理完軍部的事務便回房。」
林夫人嘆了口氣,說:「今日,夏家夫人又來了,我推脫身子不適,沒有見。」
林燮山的神色冷了幾分,林夫人道:「我知老爺的心思,自不會糊塗。只是那魏似錦被帶回京後,一直關押在軍部,不若其他主犯皆已行刑,那夏家自然也生出了希望。」
林燮山冷淡的說:「夏家若再來人,你便只管回他們,魏似錦所犯為謀逆大罪,沒有輕饒的道理。至於他夏家的女兒……史可毓全族流放,他夏家的女兒又有何道理能獨善其身?」
林夫人吃驚,老爺可甚少對她說朝中的事情,今日怎麼……
林燮山:「俍俍身子一直未有大好,陛下的心思都在俍俍身上,待俍俍身子好轉,陛下自會下旨。」
林夫人:「可宮宴上,我瞧俍俍的精神卻是不錯。」
林燮山:「那不過是安我等的心罷了。明日我須得在軍部住上幾日,還請夫人收拾妥當。」
林夫人也不說夏家的事情了,道:「我這就回屋,老爺您喝粥吧。」
「好。」
林夫人走了,林燮山拿起勺子沉默地喝燕窩粥,腦海里卻一直重複閃現陛下告訴他俍俍有孕的那一幕。
林燮山放下勺子,卻是無心再吃。俍俍有孕,陛下很高興,他也同樣高興。可同時,他又十分的憂心。若是平時,俍俍有了龍嗣,他或許會比陛下還要高興,可偏偏,俍俍是在槍傷未愈的時候有孕……林燮山都難免有些不滿陛下的孟浪了。俍俍有傷在身,陛下為何就不能,緩緩……
林燮山往後一靠,閉上眼睛。再睜開時,他起身走到書架前,手碰了不知什麼開關,書架向兩側分開。向前兩步走到牆面前,林燮山又不知按了什麼開關,牆向兩側分開,牆後赫然是一處密室。林燮山走進密室,又按下一處開關,牆關閉。
密室的正中央牆上,是一幅畫。畫上的將軍背對著眾人,剛剛經歷過大戰的他,背脊仍是那樣的挺拔。那是卓季為林燮山畫的畫,也是卓季為林燮山畫過的唯一一張畫。這幅畫,是林燮山密室中最為重要的至寶,也是林燮山深埋在心底的一顆硃砂痣。誰又能想到,與夫人相敬如賓,向來沉穩的他,會在快要不惑之年,遇到令他一生心悸的人。
林燮山站在那裡,注視著那幅畫。曾經,他盼著俍俍能有龍嗣,這樣,他會用自己全部的謀略推俍俍所育的皇子登上寶座。可現在,俍俍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