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主子,您真厲害!」小慧和常敬的眼睛裡是絕對的崇拜星星。
那人這時卻站了起來:「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了。」
「主子,您再說說嘛。」小慧和常敬聽得是意猶未盡。
「我困了。」
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那人站了起來。常敬和小慧也不敢不從了。常敬過去抬椅子,小慧抱著一大盆的知了猴跟在主子身後離開。從始至終,那人都沒轉過身來。
人走了,永安帝站在原地卻久久不語。張弦是大氣不敢出,心裡又急又喜又憂又驚。突然,永安帝一個急轉身大步走了。張弦急忙追上去,差點因為轉身太快摔個狗啃食。
「萬歲,萬歲……」張弦壓低聲音喊,也說不上來為什麼,就是不想(敢)太高聲。
「張弦。」
「奴婢在!」
「立刻宣……」
永安帝一口氣說了十七八個官員的名字。張弦不敢耽擱,趕緊派人去宣那些大人們進宮。這一晚,止行殿內的燭火燃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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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蝗蟲的法子是把牠們統統吃了!戶部尚書年慶擦擦額頭上的冷汗,懷疑自己剛才在止行殿是聽岔了。問問左右和他一起從止行殿出來的同僚,都說陛下確實是如此安排的,年慶拍拍腦門,這是誰給陛下出的餿主意!沒聽過解決蝗災是靠吃的!可陛下都發話了,而且態度堅決,年慶可沒那麼大膽去抗旨,最近因為賑災不利落馬的官員、被砍頭的商人不知凡幾,他可不敢去觸這個眉頭。
「年尚書,您說今上這是什麼意思?讓你們戶部去解決蝗災,這戶部向來不都是隻管出銀嗎?」跟年慶一同從止行殿出來的工部尚書史玉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各級官員捐款倒是沒什麼,但……到底是誰出的這些餿主意!
陛下派工部出人到三道打深井,還開挖什麼「地下水」,史玉也是滿腦門的不解。這挖深井他理解,這地下水是個什麼鬼東西,這地下要有水還能幹旱了?三道兩年大旱,不是沒打過井,出水的很少,陛下不是不知道,怎麼又要挖呢?
年慶搖搖頭,嘆道:「我也不知今上是怎麼想的。讓戶部派人去收蝗蟲賣錢,再用換來的錢去買糧食救災,這算怎麼個事兒?蝗蟲那東西誰吃?啊?你們說,誰吃?」
史玉一想想蝗蟲那樣子,就欲嘔,但也只能拍拍年慶,安慰:「今上交代了就不能不去辦。說來,還是關尚書最辛苦。」
兵部尚書關明輝卻搖搖頭,說:「我這兒倒好說。就是再多派些人手從南方運糧,從西寧道和東寧道運水過去,就是出點苦力。戶部、吏部還要相助。兩位同僚可是身負重任吶。」
年慶:「戶部還好說,就是噁心了些。國子監才是身負重任。」
國子監祭酒耿宏兩眼淚汪汪:「『一方有難,八方支援』,今上此言令下官慚愧。下官定不能辜負今上重託。」
關明輝:「雖說吃蝗蟲噁心了些,不過今上所言卻是深有道理。所提各法也頗有新意。只要能令這旱災儘快過去,噁心便也噁心了。我等諸位還是要盡心為陛下分憂才是。」
其他人立刻紛紛附和。因為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都很多,諸位官員也不多聊紛紛離去。聖上的命令下的急,誰也不敢在這種時候怠慢。戶部尚書年慶只希望真有那傻缺的會花錢買蝗蟲去吃,不然他這烏紗帽真就危險了。
全部交代了下去,永安帝也沒閒著,繼續看各地送上的奏報和大臣們的奏摺。一直沒見人影的張弦從外頭進來:「萬歲。」
永安帝抬眼,放下了手裡的奏報。張弦面帶喜色地說:「萬歲,人,奴婢帶來了。」
永安帝微抬了抬下巴,張弦扭身:「進來吧。」
一位管事公公打扮的寺人低著頭,神情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