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帝的手指輕輕碰上卓季曾被他重傷的地方,外部的撕裂確實癒合了。他給卓季套上內褲和睡褲,說:「還是要忍忍,等完全好了再碰水。」
卓季:「已經好多了。」
永安帝洗了手,坐回床邊說:「等你思過完,朕陪你去農場。若今年無甚大事,八月朕帶你去狩獵。」
卓季笑盈盈地說:「我還以為陛下對打獵不感興趣了。」
永安帝不避諱地說:「這三年,國事繁多,朕忙,你也忙。今年該是能抽出空來。辰杋和辰杦也長大了,也該去長長見識。」
卓季:「我很期待。」
永安帝在寢宮陪卓季吃了午膳,又陪他小睡了一會兒才離開奉天殿去了壽康宮。屆時,永安帝要從壽康宮出發,帶著太后和皇貴姰再返回奉天殿舉行宮宴的大殿。永安帝離開後,卓季卻坐了起來,對守著的小慧說:「去把花姑姑和王保喊來。」
花姑姑和王保很快來了,卓季道:「今晚的宮宴,我要去,你們把我在銅靈教你們的那首曲子排練一下。」
「主子!」
卓季:「我要給陛下一個驚喜。」
「……」
宮宴已經開始,曲奏舞起,在場的人明裡暗裡地關注全場唯一空著的那個位置,順傛俍俍的位置。林奕和秦忠義仍舊坐在一起,但兩人卻無交談。林奕喝悶酒,每次倒酒時,他都會忍不住看一眼那個空著的位置。秦忠義也是光喝酒,很少動筷子。兩人不知道,俍俍沒有來,是身子還未好,還是陛下有意為之。
喜慶的宮宴現場,因為一位俍俍的缺席,在這喜慶之中卻夾雜著一股明顯的湧動。坐在上首的永安帝把這些湧動盡覽眼底。他左手把玩著一隻金老鼠,右手或執筷夾一道張弦為他夾過來的菜餚,或拿起酒杯,與敬酒的臣子喝一杯。一道菜吃過五口之後,永安帝就會下令賞賜下去。第一個被他賞賜的就是隋國公,第二個是史玉,第三個是胡鵬舉。
再次放下筷子,永安帝開口:「把這道清炒茼蒿,賜給林奕吧。」
「是。」
馮喜上前端起那道清炒茼蒿,步下臺階,給林內都統送了過去。一直在喝悶酒的林奕急忙起身,躬身接過,謝恩。
永安帝:「北谷一戰,火器營大顯神威,林奕,你作為火器營的內都統,身負重任,不可懈怠。」
「臣,敢不盡心!」
林奕坐下,拿起筷子,一口一口把盤子裡的茼蒿吃了下去。他知道,這茼蒿菜是產自俍俍的希望農場的。
又一曲舞結束,永安帝下令:「這盤芹菜炒豆乾,賜給秦忠義。」
「是。」
馮喜再次上前,端起那道芹菜炒豆乾,步下臺階。
秦忠義雙手捧著這道菜,悶聲謝恩:「臣謝陛下賞賜!」
「秦忠義,你的特種營朕一直未曾過問,兩年之期至,朕要看成果。」
「臣定不負陛下重託!」
「朕等著。」
秦忠義坐下,拿起筷子,大口吃菜。陛下賞賜他和林奕的菜,都是出自俍俍的農場,秦忠義明白這其中的深意。
大殿內歌舞昇平,可很多人的心情卻始終興奮不起來。秦王一次次想問問父皇,順母父的身子如何了,又一次次地壓下去。秦王雖然還小,但他也知道這次父皇為了塔爾金部的公主,傷了順母父。儘管母父告訴他,這件事不要看表面,可除夕和今日的宮宴都不見順母父,他實在無法安心。父皇對那位塔爾金的公主,真的毫不在乎嗎?
史玉和身邊的年慶碰杯,習慣性地又朝對面的一個位置看了一眼,然後喝了口酒。年慶看了他一眼,低聲說:「俍俍未來,怕是身子真的不妥當。不過俍俍新做了一副牌,該是心情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