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蘞之是常駐北谷邊境的將軍,同時也兼任河北道和河東道邊防的指揮使司,統領邊防軍務。潘蘞之帶著兒子潘北谷一遍遍檢查聖上下榻的住所,抽調一部分最精銳的兵馬作為聖上在北谷期間的安全護衛。聖上要御駕親徵,北谷的將士們都清楚,在即將到來的與塔爾金部的戰鬥中,俁國只能勝,不能敗!
北谷上下一夜無眠,第二日一早,北谷諸位將領和早已聚集在北谷的地方行政官員們收拾整齊,前往城門外準備迎接聖駕。一個個被派出去的斥候把聖上目前所行進的地點快速稟報給將軍。又一位斥候快馬加鞭地趕到主帥潘蘞之面前,下馬單膝下跪稟報聖駕距離北谷還有約一個時辰的車程時,在場所有人的心一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潘蘞之上馬,帶領北谷的將士們策馬而出,前去迎接聖駕。沒有馬騎的文官們依舊等候在原地。就要抵達北谷了。永安帝也由張弦和馮喜伺候著換上莊重的龍袍,卓季也穿戴整齊,盤了頭髮,佩戴了必要的飾品,戴好帷帽。莫名的,卓季有點小緊張。作為此次帝王御駕親徵的責任主帥,秦粟騎著棕色的高頭大馬在整個隊伍的最前方。遠遠的,他看到了一片黑點。秦粟高舉右手,他後方的隊伍停了下來。只見大後方,一個方隊一個方隊,逐一停下,帝王儀仗停下,長長的隊伍停下。
秦粟下馬,所有在馬上的將士們下馬。潘蘞之在看到秦粟後也立刻拉住身下的馬屁,快速下馬。潘蘞之帶著北谷的將士們以最快的速度來到秦粟面前,抱拳:「侯爺!末將帥北谷諸將,前來迎接聖駕!」
「定國將軍和定遠將軍辛苦了。請隨我來。」
秦粟帶著潘蘞之一行人來到帝王聖駕前,潘蘞之和潘北古等人高喊:「臣潘蘞之(潘北谷……)恭迎聖駕——!」隨後,單膝下跪,行禮。
張弦和馮喜推開大輅的兩扇車門,一身明黃的永安帝走了出來:「諸位愛卿免禮平身。即刻進入北谷。」
「是!」
永安帝又退了回去,張弦和馮喜關上車門,潘蘞之等人起身迅速回到前面,上馬,帶著大部隊前往北谷城。
永安帝退回來的時候,身後的車門剛關上,他就看到卓季一副迷弟的模樣看著他,滿是傾慕地說:「陛下,您剛才真帥!那種君王的氣勢,撲面而來!」
永安帝控制著臉部肌肉的某種動作,佯裝不滿地質問:「難道朕以往就無帝王之勢?」
卓季:「我在外面見到的陛下,要麼是祭祀的時候,要麼是皇家宮宴的時候,和剛才那種場合完全不同。就像出征前,陛下誓師的那種感覺。我有有一種強烈的,『這是我的陛下』,這種自豪感!」
永安帝再也繃不住了,他上前兩步抱住卓季,嘴角咧開,用命令的口吻說:「朕是你的陛下,你是朕的侍嫏。到了地方,不許給朕丟人。」
「不會的不會的。我絕對每天打扮得美美的給陛下長臉。」卓季也清楚,到了外面,他就不能如在宮裡那樣隨便。他不能讓人家說「聖上也太眼拙了,竟然會寵愛如此不修邊幅的侍嫏」。
長長的車隊和兵馬向北谷城進發。車行了半個多時辰,城門上刻著「北谷」二字的北谷城到了。永安帝端坐在大輅的最外間,帝王的儀仗再次停下,馮喜和另一名寺人弓著身子拉開大輅的車門,門上的一層密集的珠簾遮擋了永安帝直面眾人的身影。當那抹明黃在珠簾後出現時,等候多時的北谷上下官員齊齊跪下高喊:「臣恭迎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站在永安帝身邊的張弦高唱:「陛下有旨,諸位平身,帳前迎拜——」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些地方的官員,到死都沒有見到金鑾殿上君王的機會。能在這裡見到皇帝陛下,哪怕隔著一層珠簾,也足以令他們感激涕零,有些人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