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弦瑟縮地點點頭:「俍俍說,他要畫畫兒,就不開門了。陛下好好陪陪貴人,免得貴人又被什麼嚇到,傷了孩子。」
史芳雲抬眼,眼淚掉了出來,她掙扎地坐起來抓住皇帝的手:「陛下,是妾身不懂事。陛下您答應了順傛俍俍,您還是過去吧。」她低下頭,一手摸上肚子,「妾身已經好多了。」
永安帝抽出手,指著張弦怒道:「恃寵而驕!他就是恃寵而驕!朕是答應了陪他一天,但芳雲懷著朕的龍嗣!她受了驚嚇,朕自當要以她為重!你再去!讓他開啟宮門!」
「是。」
張弦站起來,匆匆跑了。永安帝氣得在房間裡來回走了兩步。史芳雲要下床,永安帝:「你別動!」
史芳雲又躺回去,強忍著害怕,壓抑著眼淚,柔柔地說:「陛下,妾身無礙了,您還是去順傛俍俍那兒吧。」
永安帝怒沖沖地說:「朕今日陪你!他就是恃寵而驕!」
史芳雲低下頭,眼淚滴落。永安帝在床邊坐下,單手摟住史芳雲:「別哭。朕今日陪你。」
「陛下……」史芳雲撲進陛下懷裡嚶嚶哭了起來。
永安市輕拍她:「別哭了。再哭下去,朕的皇子可真就沒了。」
史芳雲吸吸鼻子,不敢哭了。
等了又一會兒,張弦回來了。一進來他就噗通跪在地上磕頭:「陛下,順傛俍俍他,不開門。奴婢敲了半天的門,也沒敲開。」
「放肆!簡直是太放肆!」
永安帝指指史芳雲的貼身婢女:「照顧好你們主子!」然後回頭對史芳雲說:「朕去去就來。」然後起身抬腳就往外走,嘴裡還在怒斥:「看來他是又想朕關他兩個月的思過!」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張弦爬起來追出去,馮喜也追了出去。
「無理取鬧!恃寵而驕!朕剛說他容忍大度,他就如此不講理!他是不是真以為朕不敢辦他!」
永安帝的怒吼在壽康宮迴蕩,史芳雲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咬住嘴。史芳雲的貼身宮女翠香讓其他人都出去,然後來到史芳雲的跟前,低低地問:「主子,您還好吧?」
史芳雲摸著肚子,幽幽地問:「你說,陛下待會兒,會來嗎?」
翠香說:「肯定會。陛下這回是明顯動怒了。那順傛再受寵,他肚子裡可沒有龍嗣。主子您雖只是一個貴人,肚子裡可是懷著陛下的龍子呢。」
史芳雲語意不明地說:「若真是龍子就好了。」
翠香左右看看,更壓低聲音:「主子,您可不能再哭了,萬一真傷到小主子,可就得不償失了。」
史芳雲躺下,問:「翠芬呢?」
翠香擔心地說:「翠芬現在還沒回來,也不知皇貴姰俍俍喊了她去做什麼。」
史芳雲嘆了口氣:「陛下真的在乎我嗎?若真的在乎,為何只是把我送到壽康宮來,卻不派武寺?」
翠香猶豫地說:「主子以後成了嬪,成了妃,陛下一定會派武寺的。」
史芳雲咬緊了嘴。
主宮,得知發生了何事的太后嘴唇緊抿,臉色十分的嚴肅,甚至有那麼一點難看。沈姑姑有些擔心的問:「太后,陛下不會真的惱了順傛俍俍吧。」
太后卻語意未明地說了四個字:「太不懂事!」
沈姑姑看看太后的臉色,嚥下了疑惑。太后這是在說順傛俍俍,還是在說史貴人?
這邊,永安帝氣沖沖地來到翔福宮,竟是連步輦都不坐了。張弦再去敲門,翔福宮的門開了,永安帝沉著臉邁進翔福宮直奔畫室。永安帝讓所有宮人都在外等著,推開畫室的門進去,反手就用力摔上了門。
畫室內,永安帝推門時卓季就聽見聲音了。他扭頭,眼睜睜看著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