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的示好,溫嵐乖巧地接受,任由皇帝牽著她的手走向高臺。
正與副將說話的寧歸舟聽到“皇后娘娘”四字,抬起噙笑面容,非常隨意地向高臺望了一眼。
這是他一向習慣的動作,他只看一眼便會移開目光。
但是這一次。
隔著幽火不絕的宮燈,他看到目不轉睛盯著自己的溫嵐。
她盛裝如神仙妃子,一雙眼睛卻像千年冰河裡的水一般澄澈清潔,乾淨清透到似高山一捧雪。
寧歸舟怔了一下,繼續與人說話,握著酒杯的手扣緊。
“今日夜宴,不談國事,只願與諸君痛飲。朕與皇后敬各位!”沈初白舉杯,溫嵐亦舉杯,朝臣們急忙舉杯起身相迎。
一時君主盡歡,氣氛好不活躍。
“此次大捷,多虧了寧將軍。不知寧將軍想要什麼封賞?”沈初白言笑晏晏,笑容卻不達眼底深處。
他希望寧歸舟是個識時務的人,不要讓他這個當皇帝的難做。
寧歸舟有一瞬的沉默。
他所做的一切皆是為大周子民,並不為私心。
是時,舞姬得皇帝授意,踩著不斷拍的擊缶聲來到寧歸舟身旁,執意要敬他一杯酒。
在諸人的調笑聲中,寧歸舟心不在焉地接過酒一飲而盡。
溫嵐高坐檯上,端著酒杯的手一頓,目光忽然微微閃了一下。
沈初白絕不會做無用功,舞姬這杯酒絕對有問題。
沈初白見寧歸舟飲了酒,心神一鬆,笑得更加開懷,“大周有寧將軍,是大周之幸,是朕之幸,是大周百姓之幸。既然寧將軍還未想好封賞,那就慢慢想吧。今夜,我們繼續暢飲。”
酒過三巡,溫嵐以身體不適告退。
沈初白大氣揮了揮手,讓溫嵐退下。
寧歸舟被美貌舞姬們圍著,神色溫和間突然感覺身體的不適。
一種無邊的燥熱沿著他的四肢經脈無頭似的亂撞、亂闖。
鼻尖的女子脂粉香更是讓他生出戰慄感,不受控制地想要靠近任何一位女子,內衫不知何時已溼了一半。
舞姬見寧歸舟面色如常,疑心喂的酒出了差錯,急急忙忙又奉一盞酒到他唇邊。
寧歸舟凝視這位舞姬半晌,微微一笑。
“我不熟悉宮裡路徑,不如請娘子陪我去更衣。”
舞姬摸到寧歸舟腕間跳得劇烈的脈搏,又見他笑意寬和溫柔,心跳劇烈兩拍。
紅著臉,顫顫扶著他的手,走進宮中濃夜深園。
身後的舞樂聲已遠,寧歸舟毫不猶豫地在舞姬頸上重擊一下,將暈倒的舞姬塞入灌木下。
驀地轉身,步入幽深長廊,翻身藏匿於黑漆長廊之下。
這裡發生的一切不為人知,而夜宴上正燈火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