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約在這個小酒館,為的就是方便自己回家。
兩人一前一後沉默走了十幾分鍾,溫家到了。
溫家住的這一片,是附近最荒涼的地界。
如今,下起雪,更顯破敗。
敲門聲響起,王文蘭急忙披衣服出去開門。
看見溫白山身後的溫嵐,她立刻變了臉色,剛要罵人,就被溫白山攥住了手。
“嬸嬸,我這次是來給你們賠罪的。”溫嵐姿態放得很低。
王文蘭看在丈夫的面上,讓溫嵐進了門。
進了燒炭的裡屋,人才有了生氣。
溫嵐撥出一口白氣,坐在了靠窗最近的位置。
溫小舫和溫小仙早就睡下了,王文蘭也不想吵醒兩個孩子,給溫白山泡了一杯白糖水,安靜坐在他身旁。
溫白山剛想開口,就被隔壁發出的巨大聲響嚇了一跳。
隔壁房間。
剛從睡夢醒來的溫小舫,怔忪擦了擦自己眼睛,看到自己置身地下,而身旁是四散的床架,恨得放聲大哭。
本來他是有穩定工作的,雖說只是在報亭賣報,但勝在自由。
如今,因為張衝平鬧事,他沒了工作,只能日日夜夜待在這個家頹廢。
溫小仙被吵得睡不著,哐哐哐在小弟溫小舫門口砸。
“哥,你不睡覺別鬧人。我還要好好休息,準備高考呢。”
兩兄妹都不是能忍讓的主,幾分鐘就鬧得家裡雞飛狗跳。
溫白山作為一家之主,不得已出面調停。
溫嵐就站在門口,遠遠看著這家子的鬧劇。
鬧了好半晌,兩兄妹都很發了一通脾氣,看見門口站著的溫嵐後,統一把槍口對準溫嵐。
“你個掃把星,看到你就沒好事!”
“就是,你不來這個家好得很!你一來,我們誰都不得安寧!”
溫嵐倚靠門框站著,並不回嘴。
原主出生在這個家庭,作為最小的女兒,卻基本包攬了家裡大大小小、裡裡外外所有的活兒。
夏天,手從來沒幹過,因為要幹活;冬天,手從來沒暖過,因為要幹活。
在原主的記憶中,這一家人就像是地主老財一樣把她當奴隸在使喚。
即使這樣,原主都還在欺騙自己,把他們當作家人。
溫小舫和溫小仙這對兄妹,更是奇葩。
犯錯就推到原主身上,好事從來都兩個人自己昧下。
溫小舫犯了事,要找原主給他換親平罪;
溫小仙考不上大學,就怪原主克她。
溫小舫本來就對溫嵐抱有恨意,看到她隻身一人,當即像莽牛一般衝了過來,要打溫嵐巴掌。
“真是不長教訓!”溫嵐往邊上一閃,溫小舫整個人徑直摔在了屋簷下。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更別說溫小舫使了十足十的力氣,在結薄冰的地面結實跌出好遠,當場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