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攥著林舒雅手臂的張蘭,望見蔡瀾的瞬間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聲喊罪:“夫人,我是曾經伺候過你的張蘭。我有錯啊……不該害您和真正的千金骨肉分離。”
溫太太蔡瀾甚至顧不上自己腿腳不便的公公,疾步越過他來到張蘭身邊,瞥向溫嵐的面色一狠,“張蘭,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蘭目光掠過溫老爺子堅毅的臉,害怕地嚥了咽口水,將十五年前的事情和盤托出。
原來,張蘭和張芳麗是同鄉。溫家招護工時,兩人一道來當了保姆。
張芳麗身材瘦小,被張蘭多次撞見嘔吐後,才悄悄告知早在家鄉時她就有了身孕,並承諾等她生下孩子會給張蘭一半的工資當作保密的報酬。
沒成想,張芳麗打探到溫太太蔡瀾的生產時間與自己相差不大,且溫先生長期不在家後,動了壞心思。在溫太太生產當天,張芳麗提前喝催產藥生下自己孩子,又讓張蘭在溫太太所喝的雞湯中放藥導致溫太太難產昏迷,趁著溫家最混亂的時候偷偷交換兩個孩子,帶著溫家千金悄無聲息離開了江城。
害怕張芳麗所做的事被溫家發現,幾天後張蘭也找藉口辭工離開了溫家。
“張蘭,你怎麼敢的!偷偷帶走我的女兒不說,還攛掇她整容來溫家搗亂。為了報復我,你真的是瘋了。”突然衝出來的張芳麗揪著張蘭衣服領子,壓倒在地上,一邊打,一邊罵。
她瘦削的臉上眼睛怒瞪,像極了菜市場裡擺在桌岸上打折出售的死魚,透著黏膩噁心。
“安保呢,拉開她們!”溫老爺子很不耐煩。
被安保強制分開的兩個女人,從雙方眼中清晰望見對彼此刻骨的仇恨。
蔡瀾無心看她們廝打,下意識看向沉靜不語的少女,呵斥道:“她是不是你叫來的,為的就是鳩佔鵲巢!”
溫嵐後退兩步,退到溫老爺子身邊,不解地抬頭看著老人:“祖父,難道我應該認識這個陌生的女人嗎?是不是要我當場承認我不是溫家的孩子,直接走出溫家的大門,母親才會開心呢?”
“夠了!”溫老爺子一顆心再是冷硬,瞧著小姑娘受了委屈還要忍著哭的大方模樣,心也忍不住顫動起來,“口說無憑。魏醫生也到了。做親子鑑定吧。”
“對,親子鑑定。必須做親子鑑定。親子鑑定結果出來,誰是我的女兒一目瞭然。”激動之下,蔡瀾手腳發軟,身體搖晃著向後倒去。
一雙稚嫩的臂膀及時穩住了她。
她的耳畔傳來一道溫和而又悲傷的熟悉聲音。
“母親,你就這麼厭惡我,厭惡到不希望我是您的孩子嗎?”
溫老爺子把溫嵐的話聽得真真的,說不出心裡什麼感受。
下一刻,卻看到兒媳蔡瀾猛地推開溫嵐,臉瞬間繃了起來。
瞧著溫嵐手足無措站在原地,低垂著頭,彷彿遭受巨大打擊的模樣,他再也忍不住了,狠狠咳嗽了一聲。
此時,魏醫生已經採集完了溫太太和溫嵐的血液和頭髮,來到林舒雅面前。
林舒雅猛地抬頭看向蔡瀾,像是下定某種決心一般伸出了自己的胳膊。
魏醫生挑了挑眉,採集完血液和頭髮後,轉身交到助手手中,而後兩人快步離開。
“好了。一切等結果出來再說。安保把張蘭、林舒雅和張芳麗三人分開帶去客房休息。國棟陪我去院子裡透透氣。”溫老爺子一錘定音,所有人如鋸嘴葫蘆一般被封住了口。
臨上樓前,趁著所有人沒注意,溫嵐衝著呆愣原地的蔡瀾緩緩地露出了一個挑釁的笑。
蔡瀾一口氣堵在心間,恨恨指著她:“鎖起來!把她鎖起來!醫院也要全程派人監視!不然她要搞鬼!”
溫嵐害怕地後退了兩步,拉出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