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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地礁石邊放了一雙皮鞋,腳印在沙灘上留下痕跡,被海浪無情地吞噬。
一個人站在海邊,凝視著蔚藍的海,黑瞳染上與海一樣的顏色。
「小妃。」
「小妃……」
「小妃──」
呼喚一聲比一聲長,最終撕心裂肺的跪在沙上,任由海浪將布料弄溼,強勁的海風將他的聲音吹散,卻吹不走思念。
此時的他就像褪去了一身防備,赤裸裸的傷痕顯露,那抹神情哀傷至極,十四年來從未忘記那個畫面。
她決絕的背影。
那一地的腥紅。
消失不見的她。
哽著喉頭,心狠狠縮緊,俊臉紅中帶白、白中帶紅,海浪的聲音掩去了他的脆弱,心中拉扯著,眼睫顫抖不定,無助而狼狽。
「我究竟該怎麼辦……我愛著她,可是我又放不下你……」
搥著沙石,貝殼的銳利將拳頭劃出一道一道的傷,海的鹹澀滲入,他卻緩緩地扯開笑容,「我真是混蛋,夏羽希,你真是混蛋。」
一滴清淚與海融合,表情逐漸變回平靜,唯有紅潤的雙眼怎麼樣都無法恢復。
夏羽希生病了。
第一個發現的人是孟霏。
當他失魂落魄的裸著足走回夏宅,原本遠遠瞧見他的身影的孟霏下意識的想躲起來,卻發現他整身的狼狽,伸出右手正要攔住他,俊軀在她面前緩緩地滑落。
就像什麼都無所謂了,昏倒前的那一瞬間,迷濛的眼輕輕地閉上,而錯失了孟霏驚詫而痛的表情。
如果他晚了一秒,就會發現孟霏那讓人心疼的模樣。
「羽希!」撲過去將他的頭抱在懷中,兩人重重摔倒在地,肌膚的冰涼讓她大驚失色,觸著他泛著紫白的臉頰,孟霏哭了。
再一次的恐懼襲來,「不要、不要……」眼淚直直落在他緊蓋的眼皮,順著臉部線條滑落,就像是夏羽希在哭泣。
夏羽希陷入昏迷。
這個訊息馬上傳到遠在冰島的夏敏皓與楊敏玲的耳裡,驚懼的將電話摔在地上,刷地起身,表情陰暗。
趕緊上前撫著他的背,輕拍,「老公,你別激動。」柔柔地嗓音檢視讓他平靜。
痛苦的眸閉上,眼尾的皺痕很深,腦門充血般難受得喘著氣,跌坐在椅子上,無法將呼吸調整好差點暈眩,楊敏玲掉著涙苦苦哀求:「別這樣,老公、老公。」
「我是不是又做錯了……好好的兒子從來沒有受到那麼大的打擊,自從那次之後。這次為了她又……我好不容易說服海威,打包票要小妃回來,讓他們重逢,可是……為什麼會這樣?」雙手掩住面龐,嗓音憂愁,一直以來權威的形象被擊潰,無助又慌張,一段話斷斷續續毫無頭緒,與平常的他相差甚遠。
「別說了,沒事的。」
佈滿血絲的眼球微睜,重新站起身,「我得回去,揭開一切。」
趕緊壓住他躁動的身子,額角佈滿冷汗,面容同樣憔悴:「這樣不是辦法啊!孩子們會處理的,我們不能再幹涉了……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等待。」
「老公,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