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她再巧言善辯,在相熟人這兒,還是露了怯。
“要不然你裝病吧,聖上那邊我去應付。你臉色不好,他看到肯定要懷疑。”桂叔看出楚卿很為難,自告奮勇要替她去接駕。
昨夜,她徹夜未歸,儘管瞞的很死,也怕被有心之人發現。
楚卿在屋裡面轉了兩圈兒,最後思索來思索去,還是決定由自己去面聖。
她知道李暄生性多疑,如果這會兒躲著不見,他肯定要懷疑。
“桂叔,還是我去吧,顏臻說是流蘇殺了連家軍的那個活口,我得去問問才行。”楚卿昨晚和林修聊了幾句,現在有太多的話要問。
她害怕自己是愚忠,被當成傻子使喚。
林修說她錯,顏臻也說她錯,到底什麼才是對。
桂叔幫她理好衣袍,將被扯爛的塞進衣櫃,一切準備停當跟著楚卿去接駕。
“長峰,聖上帶了幾個人過來?”
“兩個,除了敬豐公公,還有一個女子。”
楚卿聽到這裡,身子倒在床上直呼完了,剛把流蘇送走,又給她送上門一個。
若是從錦雀門來的,那就麻煩了。
這種關心,她承受不起。
她將手疊放在腹部,護著未出世的孩子。
想到自己的身世,楚卿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等替阿兄復了仇,她就永遠離開這裡。
桂叔嘆著氣,“你都被嚇出汗了,快躺下休息,由我去應付。”
桂叔心疼她,服侍楚卿上床躺著,給她蓋上被子,這才帶長峰出去。
楚卿鑽進被窩躺屍,怕自己憋不住出聲,把身子朝裡面側著。
李暄來極快,他們還沒出門,人就來了。
他身後跟著敬豐和一個陌生的女子,三人皆穿了便裝,女子手中提著藥和糕點,另一隻手換挽著包袱,看起來是要長住。
“參見聖上。”桂叔和長峰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桂叔!跟朕還客氣什麼,朕和楚卿還有敬豐可都是你護著長大的,當年沒有你,我們三個早死在冷宮。”李暄和敬豐親手把桂叔扶起來。
桂叔擠出幾絲笑容,“聖上言重,是您吉人自有天相,老奴也沒幫什麼忙。”
一邊敘舊,一邊往楚卿的屋子走。
女子也跟上,進門後把提來的藥和糕點都放在桌面上。
“楚卿呢,多日不見,朕有點想她了。”李暄不再和桂叔閒聊,扭頭到了屏風後。
桂叔站起來,急忙指著床上,“大人最近總是做噩夢,好不容易尋到殺害她阿兄的兇手,結果被顏相給抓走關在地牢裡,茶不思飯不想,瘦了很多。”
“朕知道了,你們都出去,我和她單獨聊聊。”李暄和楚卿有話要聊,把人都指使出去。
楚卿躺在床上裝睡,聽到門關上的動靜,怎麼也裝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