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臻斟茶,放了他常喝的苦蓮心。
那日,蜚語也說是女子,想來不差。
吊著月餘的心算是平復下來。
他那晚睡的,確是女子。
顏臻也不怕苦,端起來將蓮心茶一飲而盡,“找到那人之前,一定不能讓他先死。”
“相爺放心,他還惦記著千香樓的姑娘,死不了。”
顏臻察覺有人偷聽,揮手製止方子敘再說下去。
相府人多嘴雜,除了他的人之外,難免會有旁人的探子奸細,但書房這邊他下了禁令,誰敢過來格殺勿論。
細聽那呼吸聲,他蹙起的眉頭慢慢舒展。
他繼續喝茶,對方子敘使了個眼神。
方子敘悄無聲息的走過去,突然開啟門,把偷聽那人拉進來。
連心月在書房外只聽了半截,就被方子敘拽進門。
她小嘴一噘,叉著腰生悶氣。
“義兄,我還沒聽完,你們怎麼不說了?”
顏臻站起來看她,眸光柔和下來,“你來做什麼,不是採一堆藥,回去製毒藥丸去了。”
“我來看看你們躲書房幹嘛,還把下人都給支開,肯定是見不得人的事。”連心月來到顏臻的桌案前,看到旁邊的盒子裡,居然放了一對亮閃閃的珠釵。
珠釵是以米珠和白貝母製成的蜻蜓形狀,兩隻綠寶石眼睛,跟活了一樣。
造型簡約不失精緻,看款式有些舊了。
好在色澤還很新,看著像是新買的。
“義兄,這是誰的,送給我的嗎?”連心月抬手去拿,她還是第一次在顏臻這裡,見到女子的東西。
舊珠釵,肯定不是買的。
哪有姑娘家喜歡舊的首飾。
顏臻臉色微變,搶先一步奪過珠釵塞進懷裡,生怕被連心月摸壞。
“這是一起刺殺案的物證,不能給你。你若想要,去鋪子裡買新的。”
連心月才不喜歡這種素釵。
她轉了一個大彎,只為問起楚卿的事。
來找顏臻是想問問楚卿的事,她相信沈念慈沒有騙人。
“義兄,聽說你在朝堂上和楚卿吵起來,她哪得罪你了?”
顏臻睨了眼,往常連心月可不會關心他的事,想到府裡的沈念慈,他頓時明白。
調查楚卿這事,怕是瞞不住了。
“她可能和連家軍覆滅的兇手是一夥的,具體我正在查。”
連心月怒極,在屋裡轉悠起來,“楚卿是聖上心腹,兇手若是她,和聖上拖不了關係,難怪這些年護著她,都是一丘之貉。”
顏臻怕連心月衝動,按著她的胳膊往書房外拉,“回去研究你的藥丸,其他的事都交給我來做,萬不可打草驚蛇,若她跑了,我們前功盡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