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這必須得多幾個啊。」陳子昔不知道什麼時候摸了過來,「和五班打得真憋屈,我懷疑這群人腦子有病。」
餘杺在心裡附議。
「先去吃飯吧,待會兒再商量一下戰術。」喬棲對陳子昔說完,又轉向餘杺,「不高興了?」
餘杺看了他幾秒,然後點點頭。
「沒事的。」喬棲用手背拍了拍餘杺的肩,「最近不是才複習到《燭之武退秦師》嘛,對面的同學想深刻詮釋一下勝之不武而已,有心了,雖然只詮釋了一半。」
勝之不武,他們只有不武,沒有勝。
人群散去,喬棲彎下腰,和餘杺平視。
「他們也不會有機會勝利的。」
餘杺沒有說過,喬棲放狠話的樣子,很帥。
「不對。」餘杺說,「該被安慰的是你。」
喬棲微微眯了眯眼睛,促狹得像一隻狐狸:「那小魚,安慰我兩句?」
餘杺在沉默中和喬棲對視了十秒,然後敗下陣來:「但是我覺得你好像不需要安慰。」
喬棲站直了身子,和餘杺一起離開籃球場:「但我想聽你說兩句。」
餘杺沒有安慰主動來要安慰的人的經驗。無法進入場景思考,於是一直到教學樓底下才開口:「你是最棒的。」
「是,我是最棒的。」被安慰的人笑著同意,「你也是。」
……
好像,是我在安慰你吧?
餘杺覺得喬棲總是這樣,有能顛倒角色的超能力。
回到教室時,餘杺不出所料聽到了周圍一圈人在抱怨裁判,她斜前方坐著兩個男生,罵起人來還挺難聽的。
餘杺自然是沒有加入討論,翻出今天的作業開始寫。
陳子昔跟著說了幾句後問她:「小余,你怎麼看?」
餘杺鄭重其事道:「元芳,我覺得你說得對。」
晚自習的課間比平時還要熱鬧上幾分,不少人都在說五班犯規還有裁判眼瞎的事情,有幾個校團委的同學決定明天一起去向校方提一下意見,至少得保障決賽場上的公平。也就是今天贏了比賽,不然教室裡的氣氛可能會帶著濃重很多倍的炸藥味。
餘杺寫完最後一道閱讀題的回答,蓋上了筆蓋打算趴著眯一會兒。
「小余,門口有人找你!」
這小好了,睡不了了。
餘杺無聲地嘆了一口氣,心道是誰這麼會找事,穿過成群的同學來到後門口。
她看到一個寸頭戴眼鏡的男生,比她高小半個腦袋,感覺很緊張。
這是陳至澤。
餘杺感覺他是有什麼話要說,邁出門來到走廊上,免得擋到其他人進出:「你好。」
「你好。」陳至澤沒想到餘杺會先開口說話,有些受寵若驚的樣子,「餘杺,我是陳至澤。」
「我認識你。」餘杺說。
餘杺的表情看起來很友善,她很會掌控親和力的流露程度,讓陳至澤漸漸放鬆了下來,終於不再繃著聲音說:「我是想來,謝謝你的。」
餘杺看著他,示意這位同學接著往下說,但他好像被自己看得又有點不知所措了,只好開口道:
「謝謝我什麼?」
「我……」陳至澤埋下頭,耳尖冒了幾朵紅雲,「我上個月,給你寫過一封信。」
餘杺在考慮要不要繼續接話讓他說下去,但這位同學一回生二回熟,這次已經能夠做到自己把話說完了。
「非常感謝你給我寫了一封回信。」陳至澤抬起頭,看到了什麼,眼神躲了躲,「我後來有按照你分享的學習方法好好學習,最近幾次考試的成績都有很大進步,真的非常謝謝你。」
晚上的風有些冷,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