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衝知道，程菲菲現在對警方的牴觸情緒很大，不會配合自己。他目光又落到床邊那個抽屜處，剛剛被程菲菲收起的那些紙片，項衝有種感覺，一定很重要。
不過主人已經下逐客令，就算自己是警察，繼續賴著不走也不合適。項衝點點頭，最後說道：“我還是要提醒程小姐，無論宋立帆的目的是什麼，他一定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程家出事，宋立帆急於撇清關係，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你還是再好好想清楚，警察並不是你的敵人。”
項衝準備帶人離開，不過他的這番話卻對程菲菲有所觸動。如果自己真的將集團股權交給宋立帆，他就能保住父親和程家嗎？至少項衝的一句話說得沒錯，宋立帆這個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到時候股權在手，程家便沒有任何價值。他恐怕更會迫不及待與程家撇清關係，藉機徹底除掉父親跟哥哥。
程菲菲有些手足無措，面對可能出現這樣的結果，她感到無力，這不是她能夠解決的問題。
“項警官。”程菲菲突然叫住項衝：“你剛剛說一定會幫忙的是吧！好，我要見我爸。”
項衝頓住腳步，轉頭看了程菲菲一會兒，想知道她突然提出要見程國富的目的是什麼。但程菲菲的面色很複雜，很難看出答案。“對不起，程國富涉嫌多宗案件，調查過程中不能與任何人會面。”
“我是他女兒，難道你還擔心我會害自己父親嗎？”程菲菲的情緒明顯變得激動。
項衝解釋道：“這是我們警方的辦案流程，等調查有了結果，你一定可以見到他。”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你也看到了，宋立帆可不會給我時間等。”程菲菲脫口而出，隨即反應過來自己說漏嘴了。
果然宋立帆今天來的目的不簡單。項衝重新凝視著程菲菲，認真且誠懇地說道：“程小姐，你為什麼急著要見程國富？宋立帆到底想從你這裡得到什麼？你不告訴我實情，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幫你。”
程菲菲猶豫著，最後咬牙決定說道：“宋立帆想要我們程家的集團股權，而且勢在必得。你也應該知道，我從來不參與集團裡的事，對這方面的利害關係並不瞭解。所以必須問我爸的意見，搞清楚宋立帆一旦掌控集團之後，對萬豪國際，乃至對整個安海市場會有怎樣的轉變。”
程菲菲不傻，她知道單從自家集團股權出發很難說動項衝。所以她把影響擴大到萬豪國際，甚至是安海市未來營商格局的層面上。如果保不住股權，安海的商場就有可能變天。
項衝能聽出程菲菲的心思，但他卻又不得不重視起來。宋立帆若真的掌控萬豪國際，安海市的商場必定又將是一番腥風血雨。可股權之爭屬於商業運作，沒有牽扯到違法手段，他們警方便不能介入。看來看去，似乎也的確只有程國富的態度極為關鍵。
可程國富會怎麼做呢？現在警方之所以不讓程國富與外界見面，預防被加害是一方面，更多還是擔心他透過手段運作外面的勢力為自己脫罪。甚至存在程國富心知無法脫罪，決心魚死網破，惡意攪動安海市秩序，破壞營商體系的行為發生。
項衝很為難，同時他也做不了主，再三斟酌，他決定將這一情況上報，由工作組研究再做判斷。
“程小姐，你要見程國富的要求，我需要向上級領導彙報。”
項衝沒有直接拒絕，程菲菲知道他被自己的話說動。“可以，我跟你一塊去市局。”
“好，但請你到市局後不要亂來，耐心等待結果。”
程菲菲點頭，讓柯越陪著她，一同跟項衝返回市局。
到市局後，項衝將程菲菲安排在接待室，並留有兩名警員守著，避免程菲菲突然鬧出什麼事。然後他馬上找到馮天印，將程菲菲的要求以及宋立帆大鬧程家的情況彙報給馮天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