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在參觀套房時,她就讚歎於這裡的衛生間,特別是那個大得幾乎可以游泳的按摩浴缸。現在蘿拉就只想暫時逃到那裡,讓自己先冷靜下來,然後好好洗去一身的浮躁,將完美的自己呈現給面前這個男人。
程天宇好像有些掃興,但也沒多說什麼,身體靠回到沙發上,重新端起酒杯。
蘿拉低著頭,逃也似的衝進衛生間,甚至連門都沒有來得及關上。也許她就是故意這樣做的,但程天宇卻並沒有跟過去的興趣。
杯中的酒再次喝乾,程天宇感覺房間中有些熱,將暖氣的溫度調低了些。就在這時,面前的電話響了,是父親打來的。
依然是問些這邊的情況,雖然對於回國還是沒有任何進展,不過父親似乎也並不怎麼著急。
結束通話電話,衛生間裡的水聲清晰可聞。一切彷彿都被這通電話給吵醒,那原本極具誘惑的景象,瞬間變成厭惡的源頭。
自己剛剛在做什麼?難道真把這個女人當做蘇雨婷了?真是個骯髒的笑話,她怎麼可能和雨婷相提並論。這個夜晚就是個錯誤,從答應帶她回酒店開始,這個錯誤就已經不可饒恕,自己怎麼對得起雨婷。
程天宇一直沒有出現在衛生間敞開的門口讓蘿拉有些詫異,不過這並沒有打亂她的興致,只是將洗澡的速度加快了些。當她終於對自己的身體感到滿意,起身猶豫還需不需要圍一條浴巾的時候,突如其來的大門響動聲,讓她產生不太好的預感。
果然,當蘿拉還是圍上浴巾走出衛生間時,房間中已經空無一人。
“凱文?”蘿拉不可置信地又裡外尋找一番,確認房間中真的沒有人。她這才明白,剛剛那聲門響,就是她的王子逃跑的警鐘。為什麼?他去了哪裡?這樣的夜晚,他怎麼可以留下自己一個人而離去。
蘿拉不願面對這樣的現實,這裡是凱文的房間,來到英國他沒有其它住處可以去,所以凱文一定會回來。蘿拉決定等下去,等到那個可怕的答案徹底被擊碎。
程天宇走出酒店,為自己開門的依然還是那個服務生。從他的眼中,程天宇彷彿看到一份疑惑,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快又離開嗎?亦或者是沒想到離開的會是自己。
反正這些都不重要,他今天晚上不想留在酒店裡。也許他可以讓蘿拉離開,畢竟這裡是他的房間。不過程天宇不想等到蘿拉從衛生間裡出來,那樣的景象他不願面對,甚至厭惡面對。就把這個骯髒的地方留給她吧!這樣她應該就會明白,眼前這個男人,根本與她沒有任何關係。
但是去哪裡呢?這個時間回到練習室明顯已經不太現實,而且他也不想打擾到蘇雨婷休息。漫長的倫敦冬夜,竟然是這樣的寒冷和孤獨,自己就像個流浪在街頭的幽靈,四處尋找著可以避風的港灣。其實只要他願意,一點點錢便可以重新找一家酒店。但是身體得到了溫暖又如何?心靈的停靠地又在哪裡?或者說那片本就存在著的港灣,何時才會真正向自己敞開?
最終,程天宇在皮卡迪利廣場旁的酒吧中度過了一夜。帶著濃重英倫腔的老爵士樂手,用他獨有的浪漫方式幫助程天宇進入夢鄉,那裡同樣有位會唱歌的天使,在等著他的光臨。
蘇雨婷這個晚上睡得不是很好,始終有兩個聲音在腦海中交相迴盪著,一個不停呼喊著天宇哥哥,另一個卻努力用歌聲幫她催眠。
天矇矇亮的時候蘇雨婷才勉強趕走它們,卻很快又被早早趕來練習室的傑西卡給吵醒。
有了姐妹的加入,籌備比賽的熱情再次佔據主導,似乎一夜的恍惚也慢慢消失不見。不過隨著所有人都到了,發現除了自己外,蘿拉的狀態同樣不好,就好像去做了一夜的賊,卻沒能得到自己心儀的寶物。
她並沒有和程天宇一塊出現,如果不是刻意為之的話,那麼就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