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走武舉的。
從湖山縣來的四個孩子倒是都想讀書,不過論天賦的話還是劉季顯更加出眾一些,心思也通透,反觀蘇家的三個孩子略遜一籌,但也各有各的專長。
在他們進京之後,蘇鳳章摸了底便跟他們暢談過一次,讓幾個孩子考慮將來的道路,如今他們心底有數,反倒是不如進京時候那般發虛了。
蘇趙氏坐在旁邊一邊喝茶,一邊看著兒子教導孩子,眼底也露出幾分笑意。
等孩子們都走了,蘇鳳章見她這般,便笑著問道:“娘,幹嘛這麼看著我?”
蘇趙氏笑道:“只是覺得二郎會教孩子,也有耐心,這一點三郎可得好好學學,三郎媳婦都跟我告狀了,說他對著孩子總是大小聲,說不過孩子還要自己生氣。”
蘇鳳章頓時笑道:“那兩個小子也是調皮,等下次過來我教教三郎。”
蘇趙氏瞧他心情十分不錯的樣子,又試探著問了一句:“二郎,你跟王爺現在如何了?”
蘇鳳章臉頰微微泛紅,避開她的視線說道:“什麼如何了,還不是跟以前一樣。”
蘇趙氏嘆了口氣,拍著他的手背說道:“二郎,如今你身居高位,娘其他的不擔心,就是擔心自己百年之後你身邊孤單。”
“娘知道你要說劉能那幾個孩子,可是孩子長大成人了都會娶妻生子,到時候他們自己有自己的家人,哪裡能夠時時刻刻的陪在你身邊。”
“其實這些年過去,娘也想通了,你要做什麼娘都不會反對。”
蘇鳳章心中對她這番話是感動的,便安慰道:“娘,你放心吧。”
蘇趙氏笑了笑,又說:“王爺對我這個老太婆也照顧的很,不說那些靈丹妙藥,每年送過來的綾羅綢緞珠寶首飾都不少,她待你也是真心實意。”
蘇趙氏回顧自己的一生,恍然發現她這一生的榮辱都在次子身上。
曾幾何時,她對這個兒子也多有忽略,那時候她有出息的夫君,聰慧的長子,對次子即使是疼愛,但終歸不如長子那般看重。
誰能想到一晃多年,家中生出那麼多的變故來,最後蘇家的一切都寄託在鳳章身上。
每每看到蘇鳳章忙得腳不沾地,蘇趙氏便心疼不已,卻也毫無辦法,每當這種時候,她便會想到當年蘇典吏的話,說這孩子機靈卻不用到正道上,不過也無大礙,家裡頭有宗章在,作為小兒子鳳章沒出息也無事。
到了後來,她眼看著蘇鳳章越走越遠,越站越高,不再擔心他會不會出息這件事,反倒是牽掛起他的終身大事來。
蘇鳳章一直並未婚娶,大周從文武百官到草民百姓,對此都是百思不得其解。
甚至連看著蘇鳳章長大的白姨娘也對此十分不解,私底下偷偷問蘇趙氏為何不勸著一些,不娶妻生子的話,年輕時候還好,等百年之後豈不是孤單。
說一句實在的話,蘇鳳章打下這麼大的家業,難道就心甘情願的傳給隔房的人?
白姨娘能說出這番話來,可見對蘇鳳章也有幾分真心實意,不然她才是該盼著蘇鳳章孤老一生的那個人才對。
蘇趙氏只是笑著搖頭,說勸不動,也不想勸,孩子高興如何就如何。
到後頭,人家見誠親王隔三差五的往蘇家送東西,百般的討好蘇老夫人,還以為蘇趙氏也是礙於這兩位不言而喻的關係所屈服。
沒有人知道,蘇趙氏不再催促勸誡,是因為心底一次次壓下去的那個想法。
一直到臨死之前,蘇趙氏恍然想起記憶之中最為艱苦的日子,夫君和長子一病而亡,曾經的親家落井下石,家裡頭銀錢都花的差不多了,二叔一家能幫的十分有限,她二嬸話裡話外還帶著幾分數落。
那段日子,是蘇趙氏這輩子最難忘,也是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