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合情合理。
在此之前,蘇鳳章與文先生文竹兩人談起方知府,他們對方之問也是讚不絕口。
穿過亭臺樓閣,蘇鳳章回憶著上一次過來的風光,覺得這棟知府的宅邸似乎更加雅緻了一些,也是,方之問大家出生,品味自然不同尋常。
方知府站在水榭之中,這座水榭四面環水,只有一座拱橋能夠走過去,周圍水面打理的乾乾淨淨,連一片荷葉都沒有,是個僻靜談話的好地方。
“下官參見蘇大人。”卻是方之問開口行禮。
方之問的年紀是蘇鳳章的兩倍,但只論官職的話,他們一個是正三品的戶部左侍郎,一個知識正四品的知府,一個是京官,一個是地方官,高低立見。
蘇鳳章行了一個平禮,笑道:“方大人不必多禮,說起來蘇某還是方大人的門生,哪有長輩向晚輩行禮的道理。”
方之問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禮不可廢。”
“蘇大人請坐。”
兩人原本就無私教,這般面對面坐著平添了幾分尷尬,方之問反應冷漠,蘇鳳章一時間也沒有說話,水榭裡頭變得靜悄悄的。
忽然有一陣鳥叫聲驚醒了兩人,方之問提起茶壺倒了兩杯清茶,口中說道:“當年第一次見到蘇大人,老夫心裡頭便想著,此人年紀輕輕卻能沉得住氣,假以時日必定能夠平步青雲,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方大人謬讚了。”蘇鳳章喝了口茶,誇道,“好茶。”
方之問抬頭盯著他,好一會兒才露出幾分笑意:“時隔多年,造化弄人,沒想到坐在本官面前的會是你。”
蘇鳳章笑著說道:“蘇某也從未想過有這一日。”
方之問逼問道:“蘇大人,你可知道接過去的會是什麼?那或許能帶給你滔天的權勢,卻也可能成為你的催命符。”
“老夫不知道榮親王對你做了什麼保證,但這些年來,本官心底也是日日夜夜的害怕。”
蘇鳳章放下茶杯,反問了一句:“那麼方大人,在害怕的時候,你可曾後悔過?”
方之問笑了起來,身上文質彬彬都退卻了幾分,氣質冷硬銳利了許多:“後悔,怎麼會後悔,若不靠著這些,本官如何穩坐青州知府?”
“又如何把玉妃送進宮中,為方家報仇雪恨。”
“只是老夫沒有想到,這一日會來得這麼快,榮親王就這般不放心我嗎?”
“這些年來,本官自問問心無愧,雖說也有私心,卻也為大周做了許多事情。”
蘇鳳章毫不怯弱的迎著他的視線,一字一句的說道:“就是因為大人做了太多事情,王爺才會放心不下,心中擔憂。”
方之問的臉色微微一變,隨後自嘲笑道:“是啊,當年若不是迫不得已,榮親王也不會將這東西放在我這兒,這原本是屬於大哥的東西。”
“不過蘇大人,本官還是想問你一句,你可是真的想好了?”
“先帝留下來的暗衛有兩支,一支在榮親王手中,那便是如今我掌管的這一支,另一支卻無人知曉,大周建朝以來,兩支暗衛一支在明,一支在暗,躲在暗處那一支時時刻刻盯著我們,若有失當之舉,你便會萬劫不復。”
“接受了暗衛,暗地裡你要做許多事情,即使立下功勞也不為人所知,有一些甚至違揹你的良心,最後還不一定能夠得到善終。”
“若是不接,你年紀輕輕便是三品大員,前途無量,反倒是輕鬆自在。”
蘇鳳章卻笑道:“方大人,這人世間哪裡有真正輕鬆自在的路可選。”
“今日我出現在你面前,便是已經下定了決心。”
方之問閉上了眼睛,說道:“既然如此,本官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這東西,你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