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時震一聲,大星乃隕,遠近皆可見,火光赫然照天,鮮卑營帳皆為之所焚,
冬雷震震,隕星不停,鮮卑大驚,乃炸營,三十萬大軍十不存一。
將軍孟坤率軍而出,狙之,大勝而歸。
是時火熄,視地遍是小孔,不深,無物,不可視。
上大喜,曰天佑。
這一場雲州攻防戰在歷史上並不起眼,最後只所作史書上的寥寥幾筆,但對於大周而言,一切的開端都是從這一場邊疆戰爭開始。
沒有人知道誠郡王和蘇鳳章是如何做到呼風喚雨,讓隕星墜天,等他們風塵僕僕歸來的時候,迎接他們的便是凱旋之音。
“阿放!”何雋渾身浴血,一隻手上綁著白布,若是早一些的話便能看到那深可見骨的傷口,但這也擋不住他此刻的興奮,“我們贏了!”
誠郡王下馬的時候踉蹌了一下,蘇鳳章迅速攙了一把才攔住。
誠郡王十分自然的站穩了,笑道:“是,我們贏了。”
何雋忍不住上前給了他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這一刻他們腳下的鮮血都未曾洗刷乾淨,但一顆心卻安穩下來,他們已經贏了。
“幸虧你這奇策,才會贏得這般順利。”何雋從心底感嘆,方才那天降流火的時候,鮮卑人自己就亂起來四處奔逃。
蘇鳳章說火藥的殺傷力不大,事實上真正死於火藥的確實是不多,甚至比不上相互踩踏的人數,但那一刻鮮卑人在大周將士的面前,就如同亂竄的兔子一般。
誠郡王笑著拍了拍他的後背,說道:“這是所有人的功勞。”
“怎麼不見孟將軍?”誠郡王開口問道,以孟老將軍的脾氣,此時應該與鎮北軍一起收拾善後才是,怎麼一路過來都未曾見到蹤影。
何雋臉色一黯,說道:“孟將軍受傷了,已經被抬回去醫治,幸虧暫時不會危及性命。”
誠郡王聽了也是大皺眉頭,以孟坤的性格,若不是傷勢嚴重的話恐怕不會輕易回去。
果然,等他們急急忙忙的趕到將軍府,便看見孟坤躺在床上,臉色蒼白一片。
“誠郡王。”孟坤撐起身體說道。
“孟將軍不必多禮。”誠郡王走到床邊坐下,看見他胸口的傷口略略皺眉,問道,“孟將軍,您現在傷勢如何了?”
孟坤說話的聲音倒是中氣十足:“死不了。”
誠郡王笑著說道:“那本王就放心了,戰事雖還未了,但鮮卑已經不成氣候,孟將軍大可以安心養傷,不用顧慮太多。”
孟坤朗聲笑了起來,看了看屋內的人,眼光落到了蘇鳳章身上:“聽說這次的計謀是蘇大人獻出的,沒想到蘇大人一個文臣,對帶兵打仗也精通。”
蘇鳳章謙遜道:“下官對行軍打仗確實不懂,此次不過是僥倖。”
孟坤卻說道:“能想出這法子的可不是僥倖,看見你,本將軍倒像是看見了當年的顧軍師,只可惜顧軍師英年早逝,若不然的話……”
“瞧我,年紀大了,便喜歡說古了。”孟坤自己打住了話茬。
在場幾個人都聽聞過顧軍師的大名,不過這一位英年早逝的原因卻是眾說紛紜,其中流傳最為廣泛的一個便是,太祖皇帝猜忌賢才,這才讓顧軍師早逝。
四個人都默契的略過這個話題,當著孟坤和誠郡王的面,何雋盤點了一下這一次鎮北軍的損失,最後說道:“陣亡的名單已經在統計,隨後的撫卹本王會親自盯著。”
孟坤聽了也是放心:“郡王爺是何家出來的人,有你在,本將軍也能放心了。”
誠郡王也保證道:“不管是死去的鎮北軍,還是活下來的將士,都是我大周驍勇善戰,保家衛國的好漢,此次本王定會向父皇請命,讓他下令犒賞三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