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似乎再無任何人。
林溪一抬眼,看著那餵魚的紫衣人,就瞧出了他臉上的不對勁。
他那花白的鬍鬚是刻意黏上去的。
臉上的皺紋,也是透過某種手段,進行的偽裝。
這個人的實際外表年齡,絕不會像眼前這般,看著蒼老。
林溪已經知道他是誰了。
“一把火點燃了象徵權利頂峰的天乾殿,然後自己隨同大殿一起消亡?”
“看來,無論過程如何,在這萬古未有的大變局中,那些站在權利最頂端的人,勢必都會遭受衝擊,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林溪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無關統治,無關體系,也無關個人。
僅僅是因為,當一場巨大的改變必將到來的時候,那些掌握了一切的人,則必然會失去一切。
得到的越多,越容易成為靶子。
無論是佑王洛承,還是大皇子,又或者眼前這位···夏國的皇帝。
他們都是舊時代裡,那些過去利益集體,在人民眼中具體的顯化。
或許,一些夏國的貴族、官僚,可以在新的時代裡,依舊活的瀟灑,掌握著權利,有著令人敬仰的地位。
但是站在原本位於他們之上,更高頂點的那些人,卻將被時代碾碎。
“絕對的權利,在大的變革之後,就會成為絕對的毀滅。這種概念,立足於人間,實行與凡人。但是換一個視角···這樣的規則,是否能套用在修行者身上?”
“或者大羅金仙,可以立足於萬界諸劫,反而是聖人···他們會懼怕某種因素的出現?”林溪的腦海中,一瞬間閃過這樣的一個念頭。
隨後他又否定了這樣一個荒唐而又可笑的念頭。
或許凡人之事,與修行者之事,之間會有雷同之處。
就如同,螞蟻的巢穴裡,那些螞蟻之間的分工與合作,也會在人群中展現。
但是要說螞蟻和人的規律完全一致,那就是無稽之談。
換而言之,林溪的這個設想,就是完全的無端妄想。
“草民夏侯尊,見過陛下!”林溪對著紫衣男子拱拱手,然後恭敬···卻又似乎並不恭敬的說道。
紫衣男子沒有回頭,他依舊盯著池塘裡的魚兒。
卻好似長了後眼一般,盯著林溪。
“寡人有些猶豫。”
“不知道是該將你退出午門斬首,還是送去刑部凌遲。”
“五年之後,你會起兵造反,給我夏國帶來巨大的災難。你的野心很大,你不甘臣服···你不會真心輔佐我那個愚笨的兒子。”紫衣人用淡漠到沒有感情的聲音說道。
林溪聞言,卻反而更加篤定,這位夏國的皇帝,已經改變了自己的奇技。
他之所以會說出這貌似預言未來的一番話,就是在掩飾他自身,已經失去了預言能力的事實。
如果,林溪只是一個普通的,有野心的傢伙,或許會被這番話唬住。
然而,這位夏國皇帝,永遠不可能知道,自己此時面對的,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