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起來,愷撒拽著線把顯示屏平衡著,路明非看著這景象竟然想到了自己在高中的時候,經常有小混混放學出去抽菸喝酒,喝的爛醉了就在街邊上捂著肚子捂著頭,大喊“哥的命運哥自己主宰”“為什麼XX班XX不愛我”“老子不想上學了”之類的,看來不管是什麼年齡段的人,蹲在馬路邊上總有一種頹廢的感覺,如果說總有那麼幾個中二的地方在所有懷著一腔熱血的少年少女們心裡,那一定就是拐角巷子,天台,馬路邊,也許會有無數個人像動漫裡面一樣,希望在放學的晚上拐過小巷子,看見一個重傷的人,然後就和他簽訂了契約成為了馬猴燒酒,或者成為了拯救世界的英雄。但還有一種人,拐過了小巷子,什麼都沒發生。
後來他們中的前者成為了路明非,後者成為了以前的路明非。
“哎哎哎師傅停一下——”路明非看到有電動三輪就趕緊去叫,蕭條的馬路上只有卡車在跑,要等到下一輛拉人的車路過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騎車的是個約莫七十歲的老人,腿腳似乎有一點問題,車也是四處漏風,後排的座椅就是纏著布的木板凳,這種車其實是用帶貨斗的三輪改裝的,在上面圍上一圈紅鐵皮車頂就算是一輛“小紅皮”了,現在大城市一般管的嚴,不允許這種車在路上跑,只有這種連計程車都罕見的鄉鎮才拉客的比較多。
一路上是老式的民居,路兩邊有低於中間路面的地方,還有不少人正在收攤,賣的都是農產品和禽類,應該是一個小集市,路果然和路明非想的一樣,非常顛簸,有時候路明非都懷疑車要翻了,這也嚴重影響了顯示屏的清晰度,不過在楚子航手中的縮略地圖仍然顯示了金色的標識,說明這兩個女孩來過這裡。
雷聲接踵而至,路明非全身都緊繃著,這種聲音總能讓他精神緊張,有段時間他做夢都滿腦子是這個聲音,他覺得自己都快成神經病了,每次不管在哪裡,都是下著大雨,龍嘯,槍炮聲,還有背景音樂一樣迴圈播放的雷聲,所以他已經養成了習慣,聽到雷聲恨不得把槍都拔出來。
“要下雨了,對引導儀有影響嗎?”愷撒問。
“對訊號接收有影響。”楚子航答道,他確實也不知道有沒有影響,因為這個現裝現賣的東西甚至連試驗品都算不上,世界上沒人有這玩意的說明書,“一小時十五分鐘了,換我來。”楚子航把手裡的顯示屏遞給路明非,路明非沒有接。
愷撒用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看著楚子航,“用君焰引導?你想把這裡炸了?”
楚子航盯著自己的手,“我回來後,掌握了許多資訊,像是憑空編寫入我的思維一樣,比如君焰可以小面積的升溫,也可以改變介質的溫度,我順著這個思路,甚至覺得可以遠端控制定時引爆介質,只是還沒有實驗過。”
路明非對此也表示奇怪,怎麼自己在尼伯龍根裡就沒得到點什麼有用的資訊,除了屬於黑王的非常少一部分模糊的記憶,其他的什麼都沒記住,如果按照楚子航的這種說法,那路明非應該從幼兒園就在尼伯龍根裡面上,多在那一天智商高一百,現在他估計要趕牛頓超愛因斯坦了。
“你把這些事告訴學院了嗎?”愷撒又點上一根菸。
“沒有,這不是什麼好訊息。”楚子航搖了搖頭,把右手放到了那個白色的器皿背面,猛地把手腕一轉,路明非覺得自己身邊直接從冬天變成了春天,就差百花齊放百鳥齊鳴了。白色器皿上金色的花紋立馬變成了血紅色,像是岩漿一樣在表面流動。愷撒感覺溫度不對就第一時間放手了,不然現在他這雙手估計要燒成灰。
“你這是什麼原理?”愷撒用那種在家族會議上審視叛變者的眼神看著白色的器皿,好像這個東西現在就能置他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