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諾!!諾諾!”芬格爾揮手大喊著。
他們誰都不敢提起,奧丁和路明非。
而此時這件事情的主角路明非正沿著馬路跟陳雯雯聊天,說是聊天,其實還是和多年前一樣,講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走著那條無關緊要的路。他現在沒有了領帶裡面的金子,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衰仔,他不敢去想別的,就在心裡對自己說,路明非啊路明非,你現在可是有獨門秘籍外掛金手指的人,想撩誰不行啊,非得糾結以前的事情。可是腦子裡就是有一個名字不停地想跳出來,你想把它壓下去,可他還是要跳出來。
諾諾。
路明非覺得腦袋裡有兩個小人在不停地吵架,有一個人的聲音漸漸小了,但是他卻不知道是哪一個。
“路明非你想報哪個學校?”陳雯雯問。
路明非一下子被拉回現實,他撓了撓頭說:“最好是本地的吧,同學們都在當然最好了。”
陳雯雯擺弄著手裡的風鈴草,“嗯,我也是。”
要是擱在以前,陳雯雯頂多“嗯”一聲笑一下,根本不會這麼回答他,果然是路鳴澤的“不違背原理情況下想則必然”起作用了,他看著陳雯雯的那身白色的裙子隨著腳步上下翻飛,不知不覺的跟著陳雯雯走到了河邊的草地,蒲公英飛了滿空,她就那麼站在那裡,背影美好的像一幅畫,好像多年前繆斯的背影又回到了視窗的陽光前,也是這麼美好的像一幅畫。
路明非想,這樣畫一樣的驚喜如果要屬於他,才是他彪悍的人生。
一路上只有這個畫一樣的女孩,陪著她,沒有那個驕傲的像公主的紅髮小巫女,沒有淋了草莓醬的香草冰激凌,沒有卡塞爾的面試信,直到他和陳雯雯在樓下告別。
可他總覺得缺了點什麼,本來就應該在這個畫一樣的時光裡的。
腦子裡的兩個小人兒還在吵架,路明非仔細聆聽,卻聽見了第三個小人兒的聲音。
他在說什麼。
他在說什麼?
路明非絕望的蹲在樓梯間,多年過後的多年前,他還是那條敗狗。是誰一路陪著他,是誰給了他絕望時的希望,是諾諾嗎根本不是,如果真的給了他希望又怎麼會有絕望,如她所說可能一路上是真的只有大姐罩小弟的感情,他怎麼會把那句話說出來,他只是個孤獨的死小孩。
他一路走來連命都不要了到底是為了什麼,他想不起來了很多東西,他突然意識到小魔鬼根本不可能有什麼感恩回饋,如果硬碰硬路明非不能接受這個結局那他就採取溫水煮青蛙的方法一點點讓他忘記所有。
如果有那麼一個人說是一命換一命也不為過那就……
楚子航。
現在,這個光輝名字,這個牛逼存在卻只能甘願在安於現狀的普通遊戲裡還有紛爭不斷的現實裡被漸漸埋沒。
你陪了我多少年,一路上起起跌跌。
路明非很絕望,其實在他自己心裡,估計領帶裡面撐了金子和沒有的區別只在於有沒有人給他墊背,有就狐假虎威,沒有就低頭認慫。
他灰溜溜的像只老鼠一樣上了樓,眼珠子也像老鼠一樣滴溜溜的轉,思考著路鳴澤跟他說的“不違背原理情況下想則必然”。
看著身上超市打折50塊錢買一送一的衛衣,他突然有點開始想念伊莎貝爾還在自己身邊的日子,那時候自己過得是真的像個大爺,踩著手工皮鞋,揣著沙/漠/之/鷹,看誰不爽打誰,但他人還是比較慫的,誰都沒打過。
他忍著嬸嬸質問他就快高考了出去買個東西還磨磨蹭蹭的罵聲,聽著橫豎160的弟弟路鳴澤抱怨誰又動了他的電腦,路明非愣了一愣,伸手推開了衣櫃,然後路鳴澤也愣了一愣,大聲喊著“路明非你是不是去搶銀行了這些東西怎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