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生仍是不服,氣惱道:“你不是討厭那女人嗎,怎麼這種時候退縮了?”
“可是少主不討厭她呀。如果我過去將他們打擾了,少主討厭我怎麼辦?”
寄生還想爭辯,林琅伸出手溫柔地按在他肩上,“沒必要事事賭氣,不然幹不了大事。”
少年冷冷一哼,從臺階上踱下來,“還幹大事呢,說殺個人都把你嚇成那樣。”
林琅趕緊按住嘴唇對寄生使了個眼色。寄生又看了眼街對面的兩個屠戶奴工,鄙夷地哼哼鼻子,拉住林琅離開沃公府。
二人從屠戶奴工面前經過,那兩人頓時興奮異常,淫/褻的目光在林琅身上掃來掃去,一邊嘀咕一邊痴笑,說不出的噁心。
林琅面無表情,等快走過時猛然扭頭看去,兩道漆黑死寂的眼神直插人心,把尖嘴猴腮嚇得頭皮一麻,噤若寒蟬,等再回過神來已看不見她的人影。
“寄生,都姑娘每天晚上會去的地方摸清了嗎?”出了沃公府大道,林琅問寄生說。
寄生癟起嘴,有些喪氣道:“跟了兩天,去的地方都不一樣。沒想到那女人挺機敏,似乎覺察到了有人跟著,所以昨天開始她出門都帶著那兩個奴工。”
“她發現你了?”林琅驚訝地問。
寄生本就覺得丟人,被林琅突然這樣一問,大吼道:“才沒有發現我!我只是說她發現有人跟著!”
林琅堵住耳朵,賠笑道:“這就好。你別跟了。”
“你說跟就跟說不跟就不跟?我憑什麼要聽你的話。”
“我們是一致利害的同伴呀。”林琅鬆開耳朵,溫柔地搭在少年肩上,“有件事我還得問問,你真的要親自動手?”
“親自動手比較方便。”寄生若無其事地說。
林琅仍舊無法習慣這個少年對殺人的習以為常和淡定自若。
那天在顏沉書房裡寄生很自豪地告訴她,從大梁到沃城花了兩個月時間,要是沒有他在暗中消滅障礙,顏沉根本不可能活著走進沃城門。
消滅障礙指的就是殺人。
這個十六歲少年,對於殺人的態度已經淡然得如同吃飯和睡覺。
“少主知道你殺人的事嗎?”林琅震驚地問。
寄生搖搖頭,旋即笑道:“少主若是知道了肯定會瘋的。”
他的笑容清爽燦爛,只不過是冬日的太陽。
想起這件事林琅就覺得冷,抱住胳膊搓了搓,對少年說:“不用親自動手,城外那麼多流民,給點錢就能讓他們賣命。”
“他們不值得信任,要是反過來訛我們怎麼辦?”
“那就把殺人之罪嫁禍到他們身上。”
“這個不錯,所以還是得我親自動手。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