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個理由殺他,容珣謀反的理由竟是這個!
他忍著疼痛開口:“太子還領兵駐紮在清河驛, 倘若朕有危險,他一定會起兵直上京城, 他是朕冊封的太子, 他名正言順。而你就成了謀逆的反賊, 被天下人恥笑, 被文武百官唾棄……”
容珣笑了笑。
慢條斯理地踩在他手指上。
嘶——
鑽心的疼痛襲來, 容鴻指骨被寸寸碾碎。
他慌忙叫喊道:“你放過朕,只要你放過朕,朕可以馬上下旨讓太子退兵……”
雲紋黑靴一頓。
容鴻緩了口氣,像是抓住了一絲希望, 他張了張嘴正要說下去。
下一秒,容珣就踩在了他第三根手指上。
咯吱咯吱——
右手手指被一根根地碾碎,容鴻痛得面頰扭曲在一起。
腦中的叫嚷聲刺耳。
容珣愉悅地彎了彎唇。
“對,就這樣。”
“不要輕易放過他。”
“瞧瞧,原來他也會有害怕求饒的一天呢。”
“到了現在還在祈求你饒他一條狗命,多可笑啊。”
是啊,多可笑。
寒風呼嘯著灌進屋內。
容珣神色嘲弄,微偏了下頭,又一根根碾碎他左手。
像是根本不在乎他說什麼。
容鴻痛苦地大叫:“天下的女人那麼多,你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朕的江山是你的,朕後宮的女人也是你的,你想要哪個便要哪個……”
“只要你放朕一條生路,只要你放過朕,朕馬上就可以讓太子進宮,朕可以改立你為太子。”
容珣嗤笑出聲來。
天下的女人那麼多。
為什麼偏要碰她呢。
太子駐紮在清河驛又如何?被天下人恥笑又如何,被文武百官唾棄又如何?
誰讓他碰她。
誰讓他碰她的。
容珣眼尾猩紅,眸中帶著戾氣,慢條斯理地抬起劍刃。
寒光閃過的一瞬,門外太監匆匆跑了進來,看著地上濺落的血,慌忙跪倒在地上,勸說道:“殿下不可!”
“太子的人還領兵駐紮在清河驛,您現在殺了他,於大統不利!”
那又如何。
容珣輕拂袖擺,太監一個踉蹌倒在地上。
他忙不迭爬起來,正要再勸。
一直趴在地上的容鴻提了口氣,一把推開太監,慌慌忙忙地朝屋外跑了出去。
“來人啊!”
“護駕!有人行刺朕!”
驚恐的呼救聲漸行漸遠,容珣黑瞳冰冷,極輕地笑了聲。
他慢著語調低聲吩咐:“抓起來,丟暗牢裡去。”
他嗓音輕緩,彷彿在說一個毫不相干的人。
太監肩膀抖了抖。
暗牢就暗牢。
丟到暗牢裡,也比揹著弒父的罪名強。
今晚的行動太過突然,稍有不慎,他們這些人全得陪葬。
只要容鴻今晚不死就行了,至於別的什麼時候死,就和他們沒半點兒關係了。
房門應聲關上。
容珣丟掉手中的劍,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指尖。
噠噠——
腳步聲越來越近。
縮在桌子底下的孟嬈瑟瑟發抖,正猶豫著要不要自己主動出去的時候,就感覺到身子一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