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她。”
“……”
酒杯驟然滾落在地, 容珣驀然垂眸,再次看到了那雙, 乾淨的,毫無怨懟的眼。
哪怕身處在暗不見光的角落裡, 也依然坦蕩明亮。
沒有被摧毀。
也和他全然不同。
是一種他從來都沒有, 也永遠都做不到的問心無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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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外風雪肆意, 阿寧裹著襖衣匆匆從迴廊跑過來時, 就看到容珣正坐在椅子上, 用一種冰冷而陰鬱的目光,定定地看著陳珏。
全然不見平時半點優雅從容的樣子。好像被驟然扯下了一層皮,毫不掩飾地散發著無處可藏的陰冷與惡意。
阿寧心頭一緊,忙屏住呼吸, 見容珣只是在那坐著,並沒有什麼動靜。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問了句:“殿下,孟姑娘到了,現在就在馬車上,可還安置在南院?”
總是來得這麼巧。
容珣輕扯唇角應了聲,低垂的睫毛在眼瞼落下一片暗沉沉的影。看著伏在石桌上的陳珏,他淡淡地說:“小侯爺醉了,送他回宣寧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