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哭的樣子一樣。
容珣不懂小姑娘為什麼非要執著於把衣服洗乾淨,但他能感覺到,她很不想把東西弄髒,更不願意被別人看到。
就好像這幾年,她過得並不好。
那一點兒情緒繞在他心尖兒上,扯得他心緒愈發煩亂,腦子裡那個聲音又要響起時。他匆匆咬了一下舌尖,低聲說:“不用嬈嬈洗。”
“可是……”
淡淡的血腥氣在口中散開,容珣眼睫微顫,語聲卻放的很輕:“是不是沒拿月事帶啊?”
孟嬈埋著腦袋不敢看他。
那次初潮的經歷,讓她本能地覺得,來月經是件很羞恥的事兒。
不想讓別人知道,更怕弄到床上,哪怕只有一點點,她都要洗乾淨才能睡著。
而這次,她蹭了容珣一身。
孟嬈不想看容珣的神情,害怕在他眼裡看到哪怕一點點的嘲弄。
她動了動唇,想說自己去買,可是古代,那些東西都是姑娘家自己做的,她不知道去哪裡買,更不會做。
孟嬈垂著腦袋沒有回話,容珣卻拍著她的肩膀,輕聲說:“沒事的,嬈嬈還能下來床嗎?”
孟嬈小聲說:“能。”
容珣把熱水放到床邊:“那嬈嬈自己清洗一下?”
燭光下,小姑娘終於抬起眼睛,說了聲:“好。”
容珣摸了摸她的頭,起身向一樓走去。
這家客棧不大,老闆為了節省開支,只僱了一個夥計,平日裡多是夫妻倆在經營打理,日子過得也算紅火。
這會兒到了傍晚,老闆心裡估摸著不會再有客人來了,便關了大門,剛要與妻子核對下一天的賬目,一抬頭,就見容珣從二樓下來了。
“呦,客官,外面馬上就要宵禁了,您現在要出門嗎?”
光影晃了晃,走廊旁的男人微微側眸,淺橘色的火光映入眼瞳中,他一雙黑眸暗得發沉。明明沒有什麼情緒,可老闆卻莫名退了一小步,連呼吸都放緩了許多。
一旁的老闆娘也呆了呆,只覺得這客人看上去和之前不大一樣了。駭於他迫人的氣場,老闆娘半晌才擠出個笑容,輕聲問:“客官、可是住得不滿意?”
容珣腳步稍頓,視線從老闆娘放在一旁的繡樣兒上掃過,斂去眼中情緒,低聲道:“幫我做個東西。”
老闆娘哪敢拒絕?
連忙想都不想就應了下來,可當聽到容珣要她做的是月事帶時,瞬間愣在了原地,好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畢竟是女兒家的東西,好多男人都覺得汙穢,老闆娘還從未見過有男人開口要這種東西的。
瞅見容珣輕描淡寫的神色,一旁的老闆也怔了怔,下意識問道:“這東西不都是姑娘自己做的麼,她……”
容珣輕抬眼皮:“不能做?”
不鹹不淡的目光,看得老闆猛地一個激靈,再說不出一個字。老闆娘忙把他拉到一旁。
“能做能做。”老闆娘取了針線,笑盈盈道,“大戶人家的姑娘那會做這個啊,老頭子不會說話,客官莫要見怪。”
說著,她推了推老闆的肩膀,輕聲道:“我櫃子裡還有些新料子,你去幫我取一下。”
一聽是做那玩意兒的布料,老闆連忙壓著嗓子搖頭:“不不不,要去你自己去,那種料子怎麼能讓我一個大男人碰。”
老闆娘瞥了他一眼。
到底是同人不同命,老闆娘沒再與他爭辯,匆匆去裡屋拿了布料出來,笑道:“水煮過的,客官放心,我家閨女用的也是這個。”
容珣淡淡“嗯”了聲,沒再說什麼。老闆看著那料子,到底過不去心裡那坎兒,也不敢再說話,拿著賬本搖頭嘆息地去了裡屋。
月事帶並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