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很滿足了。”
十分地善解人意。
陳珏心裡的愧疚之色更濃,沉默了半晌,他說:“是我處理得不好,二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他看了眼窗外的夜色:“這幾天阿珣那邊有什麼事,麻煩二姑娘派人去跟我說一聲。”
孟嬈乖巧點頭,將陳珏送到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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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風扯落枯葉,書房前懸掛的燈籠輕輕搖曳,暖橘色的火光從長廊一直延伸到暗沉沉的天邊。
咚咚咚——
屋外傳來急促的叩門聲。
阿寧站在門口,小聲稟報道:“殿下,小侯爺剛剛回去了。”
桌案上的燭火一陣明滅,椅子上的容珣驀然抬眸。
“回去了,然後呢?”
“你想說什麼?”
他眼尾透紅,半邊臉隱沒在暗影中,面容透著幾分陰鬱的病氣,一字一頓地問:“是不是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什麼事都要來稟報我?”
暗含戾氣的嗓音透著一股徹骨透心的寒,阿寧連忙改口道:“不不不,不是這個。”
再不敢說一句多餘的話,阿寧躬著身子,低聲彙報道:“宮裡頭傳來訊息,說葉姑娘剛剛進宮了一趟。她好像猜到了孟姑娘的身份,並且……將此事告訴了皇上。”
……葉白柔。
容珣指尖一緊,晚膳上的話猶在耳邊,他腦中赫然浮現出那天小姑娘嬌俏的臉,笑盈盈對他說著“求而不得”四個字。
——“我真的很怕小侯爺生氣,所以我敢對小叔叔說隱瞞身份的事,卻不敢對你說……可我沒想到,你還是生氣了。”
——“對不起,今天才知道你有喜歡的人,我……”
所以我敢對小叔叔說隱瞞身份的事,卻不敢對你說。
今天才知道你有喜歡的人。
能有多喜歡?
容珣低笑了聲,心口的躁鬱感翻湧而上,他驟然垂眼,拿起桌上的瓷瓶,將藥丸一顆接著一顆地送入口中。
書房裡傳來瓷片碎裂的聲響。
阿寧的肩膀跟著抖了抖。
想起方才容珣從東院出來時極為不好的面色,阿寧沉默半晌,又斟酌著補了句:“皇上這會兒已經往鸞青宮趕了,殿下可還要讓扶柳……照著原來的話說?”
掌中的藥丸悉數嚥下。
容珣緩緩靠回椅子上,原本嫣紅的唇色微微泛白。
良久的寂靜後。
他閉了閉眼,嗓音淡淡道:“就讓她那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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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鸞青宮大堂內。
容鴻一進屋就支開了所有人,此刻,他正居高臨下地坐在大堂中,眉目陰沉,面色鐵青。
宮女扶柳跪在地上,手臂上血痕明顯,低頭顫抖道:“奴婢說的都是實話,當時孟姑娘說要回去為父守孝,過些日子才好進宮,九殿下剛好順路,這才帶著孟姑娘一起回去。”
順路?守孝?
怕是直接順到了容珣院裡!
孟嬈那姑娘玲瓏嬌俏,不像是會撒謊的人,對進宮一事也不排斥。此事除了容珣,定然還有旁人指使,不然不會做到如此天衣無縫,將他完完全全矇在鼓裡!
容鴻氣不打一處來,猛地將茶杯甩在地面上。
一旁的高公公連忙揚起語調,嗓音尖銳地訓斥道:“皇上要你說實話!”
扶柳道:“奴婢絕對不敢欺瞞聖上!二姑娘確實只說回去守孝,貴妃娘娘知道她孝順,想也沒想就應允了,娘娘她是真的不知道此事,還請皇上明鑑!”
高公公看了扶柳一眼,低頭附在容鴻耳邊,小聲道:“李嬤嬤去世以後,扶柳就是在鸞青宮待得最久的宮女,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