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可以握著蘇沫父親的死因,威脅他,逼他就範,但他自己都保證不了,這個把柄,永遠不會失效。
蘇沫總會長大,當那一天到來,他或許對於秦正胤的意義,僅僅是一個父親,而不是可以左右他人生的將軍了。
“但前提是,你也不要試圖想改變什麼。”
秦銘並沒有過多逗留,忿忿然離開。
蘇沫赤著腳站在樓梯的拐角,看著秦銘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秦正胤那高大修長的背影,耳邊又迴響起秦銘說的那句話,
“睡了也就睡了,反正都是揀來的野丫頭。我相信,她也沒什麼膽量會反下天來。”
她剛從臥房裡走出來,聽到的就是這一句。
是啊,她就是揀來的野丫頭,沒有家人,沒有親人,她哪來的膽量,睡了可不就睡了唄。
她慢慢的蹲下身子,蜷縮成一小團,像團毛線,緊緊的抱著自己。
她知道的,以前她就知道,秦銘不喜歡她,是那種近乎厭惡的不喜歡,
她知道,她跟尚雅沒有可比性,她有良好的家世,有端莊的儀態,知書達禮,
而她,什麼也沒有,還企圖霸佔著秦正胤那麼好的男人,
她憑什麼?
秦正胤一直在樓下站著,不知道在思忖什麼,
而蘇沫一直蜷縮在樓梯的拐角處,
不知過了多久,秦正胤有了腳步聲,蘇沫慌忙起身,偷偷的跑回了臥室。
她裝作熟睡的樣子,聽他輕輕的推開門,淺淺的腳步聲,
而後是帶著涼意的身體,鑽進被子裡。
再然後,他的大手圈上了她的腰,他的臉擱在她的頸後,清淺的呼吸,帶著溫潤的熱氣,一下又一下的拍打在她的耳畔。
黑夜中,她的眸子格外閃亮,像兩顆星星,透過薄薄的窗紗,向外望去,一輪明月掛在窗前,
這一夜,蘇沫想了很多,
想堅持,也想放棄,最後理智打敗了感性,她決定還是要放棄了。
隔天,蘇沫還沒有起床,就聽到樓下熙熙攘攘的聲音,
昨天,蘇沫只聽到了秦銘的後半句,前半句,讓尚雅搬過來的話,她沒有聽到,所以,她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
她隨意的套了件秦正胤的襯衣,跑到陽臺,向外望去,
一輛紅色的林肯車,停在了別墅的草坪上,
張媽和一個她並不認識的傭人正在從車裡往別墅裡搬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