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麻,你醒了?”
初夏扒拉著小葡萄的衣服,檢查了一番,又看向了她的額頭“疼不疼。”
小葡萄搖頭“不疼,就破了一丟丟。”
初夏的心總算放了下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那個男人呢?
她的心咯噔了一下,她把小葡萄交給剛剛和她玩耍的小護士,又跑向了護士站,逮住剛才那個小護士問道“那個男人呢?”
小護士懵然的搖了搖頭“您說哪個男人?”
“就是跟我們一起送來的那個男人。”
小護士更懵了“我們醫院只接收了您和您的女兒兩個病人。”
“怎麼會,我們三個是在一起的,他人呢。”初夏拼命的搖晃著小護士的肩頭,晃的她有些頭暈。
“我真的沒有見過還有一個男人。”
沒有見過,不可能的,他是跟她們在一起的啊,她記得在爆炸的一瞬間,他把她們母女壓在了身下,難道……?
她的腦袋嗡的一聲,不會的,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她從醫院裡跑了出去,她跑到了那間被炸的看不出模樣的廢墟,她拼命的翻動著石塊,木頭,鋼筋,
“賀梹?”
“賀梹你在哪?”
“賀梹,你聽到,回我一聲啊。”
“賀梹……”
一身病號服的初夏,跪倒在黑漆漆的廢墟里,“你在哪啊?你到底去哪了?”
天空中劃過幾聲悶雷,有雨點開始往下砸落,
不一會雨滴就穿成了線,
秋天的雨冰涼刺骨,無情的浸溼了她薄薄的病號服,
初夏就凍的整個人身子都在打顫。
可她不想離開,他不會有事,一定不會。
她不知道跪了多久,又哭了多久,
直到一隻傘撐在了她的頭頂上,她才安靜下來,
她驚喜的望向了這把雨傘“賀梹?”
當她的眸子碰到那個男人的目光,她臉上的笑容從唇角隱去,不是賀梹。
“你是誰?”
“初小姐,我是賀總的秘書,我叫趙亦偉。”
“他人呢?他還好嗎?他現在在哪裡?你帶我去找他。”初夏緊攥著他的外套,急不可待。
“初小姐,賀總的傷很重,而且,背部炸的血肉模糊,身體也燒傷嚴重,已經連夜送到了國外,我今天過來,是想告訴您一下,帶著孩子好好的生活,不要再找他了,這也是賀總的意思。”
“什麼叫帶著孩子好好生活,什麼叫不要再找他了,什麼叫這是他的意思,他就算燒成個醜八怪,只要有一口氣,我也要他,你告訴我,他現在在哪?我要去找他。”初夏心口起伏著,很是生氣。
“抱歉,我不能告訴你。”趙亦偉 搖了搖頭。
“那你告訴我,他現在有沒有事,他還好嗎?”
“賀總他,暫時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只是燒傷比較嚴重,還夾雜著二次感染,恢復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趙亦偉如實說道。
“那你告訴我,他現在在哪裡,我可以去照顧他啊,他正需要人照顧啊,你告訴我啊,他到底去了哪裡?”
“初小姐,您別為難我,賀總讓我轉達您,他現在一無所有,而且燒的這麼嚴重,跟著他沒有好日子過的,當初在廢棄車間說的那些話,就忘了吧,他還說,何楊其實也挺好的,你可以考慮。”
“放屁。”初夏飆了一句髒話“他想要我,就要我,想不要就不要,門都沒有。”
“……”趙亦偉額角三角黑線顫了顫。
“你們不告訴我也成,我自己找,我就不信,他還能撅地三尺把自己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