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夏意絕不會為難夏憐,哪怕他知道夏憐非夏宗元的骨肉,也不會揭穿這個秘密。
更何況,夏意有其他事情要去處理。他並不會花心思在一個小丫頭身上。
寧柔點點頭,&ldo;但願如此。&rdo;
夏宗元將她攬入懷中,勸慰道:&ldo;別想了,柔柔。姑娘大了,也不能總看在身邊……&rdo;
夏宗元帶著寧柔離開夏府,同行的還有夏府的一批暗衛,專門在暗中保護二人的安全。因為是在暗處,所以這些人夏憐並沒有見到,只是聽桃紅說的。
她只看到了夏宗元的貼身侍衛,是一個身材矯健的中年男子,一看便知是武藝高強之人。聽說此人是江湖中人,而且是江湖中能夠叫得響的人物。這樣的人夏宗元竟能籠絡過來給他當貼身侍衛,夏憐不得不佩服他。
而想到這裡,夏憐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那一排新綠的翠竹,和曾經住在那個房間中的人。
那是夏意曾經的侍衛。
如今人去樓空,當年的秘密也被隱藏在了竹影風聲中,再無人過問。
思及此,夏憐搖搖頭。她一定是想多了,與夏意有關的事,她不可以好奇。
不可以。
她已經後悔了一次,就在三天之前,在他處理那個叛徒的時候。
那一日她本不是往那個方向去的,不過畢竟夏府比較大,她也不知怎麼轉著轉著就走到了另一條路上。當時桃紅沒跟著她,她自己往那邊走的時候也沒有看到其他下人丫鬟,以為不過是普通的一條路,想著左拐右拐也總能走回去。結果,她居然就那樣走到了夏意的書房門口。
這是她來到夏府之後做過最後悔的一件事。
她聽見裡面傳來聲響。門並沒有關,只是掩著,她能夠透過門縫隱約看見書房中的人。
她看見的不是夏意,是那個跪在地上渾身是血的男人。
那個男人在顫抖。
而她愣在原地,不知怎麼竟忘記了移動步子,定定地站在那裡。
一陣風吹來,虛掩的門一下子敞開了。
夏憐能夠聽見自己的心臟在&ldo;砰砰&rdo;地跳動,在她清楚地看見那個叛徒的慘狀之前。她收回目光,可還是看見了那個人眼睛被挖、耳朵和舌頭都被割掉,嘴角還在往外滲血。
她目光一轉,便落在了那個坐著的男人身上。這一切發生的瞬間,他目視著前方,於是她只能看見他的側臉。
那是一個極好看的側顏。他有著高挺的鼻樑和刀鋒般的薄唇,與夏文的斯文俊秀相比,眼前人的俊逸更多了幾分冷傲自持。
以及,毫無感情的涼薄。
涼薄。
那個叛徒依然在被折磨,沒有舌頭的&ldo;嗚哇&rdo;慘叫聲不絕於耳。別說是夏憐,就連書房中其他的幾個男家丁都有些受不了,這樣駭人的場面他們此生從未見過。
可夏意卻依然穩如泰山地坐著,一雙冷眸中毫無波瀾,就那麼看著這個人渾身是血地被鞭笞,甚至還有幾滴血濺在他的月白色衣衫上,觸目驚心。
他的眼底依然只有冷漠,無情和冷漠。彷彿眼前的人不是人,只是一坨爛肉。
夏憐在顫抖。她難以想像,這世間怎會有人如此冷漠殘忍。即使是叛徒,一刀殺了便了,可他如此折磨他,令他生不如死,就連旁觀者都不忍直視。
&ldo;朔陽。&rdo;
就在這時,她聽見他突然開口。
低沉冰冷的聲音:&ldo;送二小姐回去。&rdo;
&ldo;是。&rdo;
侍衛朔陽走出了書房並關上房門,&ldo;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