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等到很晚很晚。
已經過了亥時。她聽見窗外的雪聲。桂花粥和水煮蛋都已經冷了，但是他一直沒有來。有那麼一瞬，她真的以為她等不到他了。
快及子時，夏憐收起了小盒子。那是她為他準備的生辰禮物，是她親手做的一個荷包，一針一線都是她自己縫出來的，上面繡著他和她的名字。
她想親手將荷包交給他，可是似乎……他今晚不會來了。
算了。她想，明日叫朔陽帶給他便是。他要處理的事情那麼多，總不能讓他事事都以自己為中心。
雖然……心中不免還是有些失望，卻被她刻意忽略下去。
夏憐躺在床上，打算睡了。她也不知自己究竟睡著了沒有，只是朦朧中聽見了門外的聲響。他似乎聽見了朔陽的聲音，只是距離太遠聽不真切。
不多時，她的門開了。
一陣寒風隨之飄進來。還有……她能夠嗅到的淡淡血腥味。
她知道是他，她從床上坐起來，還未及點燈，就感覺他已經走到了自己的床邊，接著，他的手輕輕覆蓋在她的手上。
&ldo;大哥……&rdo;
&ldo;對不起，讓你等了太久。&rdo;
&ldo;不久，一點都不久。&rdo;
她伸手抱住了他，將她溫暖的體溫傳遞到他的胸口。他將她緊緊抱在懷裡：&ldo;你好軟……又柔軟又溫暖。&rdo;
&ldo;生辰快樂。&rdo;她將荷包遞給他：&ldo;手藝不算好，你別嫌棄人家。&rdo;
&ldo;我喜歡。&rdo;他接過她給他的禮物，又牽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
從始至終，她都能感受到他身上帶著的血腥味兒。她知道，今日他急著過來，所以來不及在見她之前先沐浴更衣，將他身上的死亡氣息帶走。
又或者，其實，這才是真正的他。
她知道，今天一定又有些&ldo;應該消失的人&rdo;從此在世間消失了。他們或罪孽深重或無辜牽連‐‐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擋了夏意的路。
她沒有問。這些事情，她從來都不會問。
他俯下身，埋首於她頸間。她感覺到他的呼吸落在自己的髮絲間，淡淡的癢。
&ldo;在你眼裡，我是不是很可恨的人？&rdo;
&ldo;對於死在你手中的人而言，你當然很可恨。&rdo;她伸出手臂環住他的腰，&ldo;可是對我而言，你不可恨。你不但不可恨，你還很可愛。&rdo;
她的這番話令他忍俊不禁，她感覺到他在笑，知道他現在心情好些了，便用頭蹭他的肩膀，像只乖巧的小貓咪。
&ldo;你也可愛。&rdo;他輕撫她的臉頰，撫摸到她的唇，便吻了上去。
……
雪越下越大了。
&ldo;穆兒？&rdo;
夏憐從思緒中回神，只見茵兒坐在她對面，好奇地看著她：&ldo;穆兒，你剛剛在想什麼？對著雪景這麼出神。&rdo;
&ldo;沒什麼。&rdo;夏憐收回了自己的目光，&ldo;這雪比往年下得大，看來後期清雪的任務很重。&rdo;
她當然不會告訴茵兒，她心中在思念著某個人。
茵兒也沒有多想，因為當她聽到&ldo;清雪&rdo;這兩個字的時候，俏臉立刻就垮了下來：&ldo;唉，你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