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啊,也是死馬當活馬醫,要實在是不行,只能送到鎮裡的醫院。”
齊嬸直搖頭,葉知暖看到齊嬸的臉色和語氣有些無法言說“齊嬸,這麼嚴重嗎?”
“這城裡人,身子嬌貴,還真不好說。”
“那……”她的心口有些掙扎,但最後還是開了口“……我陪您一起過去看看吧。”
“那走吧,這會啊,估計村醫已經把火炕燒起來了。”
兩人撐著傘,一前一後的從自家的門口,往陸之沇租的平房走去,
道路非常的泥濘,沒走幾步,她的鞋子就沒進了泥土裡,泥水很快就髒了她白色的鞋子和褲角,好在,就幾步路的事。
她還是第一次來他的院子,
院子不大,裡面收拾的倒很乾淨,沒有多餘的東西,跟在齊嬸的身後,走進屋內,裡面不算亮堂,亮著燈,很簡陋。
她好看的眸子圍著這間簡陋的房子,掃了一圈,最後落到男人的臉上。
他的臉白的有些嚇人,額頭上全是汗,唇角也白的毫無血色,整個身子都在抖。
齊嬸忙著給男人解衣服,一面解一面說“也不知道有什麼想不開的,在這淋雨,現在這年輕人啊,動不動就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這要老嘍,有受罪的時候。”
陸之沇的身下就是一個炕,村醫已經把炕燒了起來,齊嬸也把男人襯衣解開把艾絨鋪在了他的身上,點上了火。
褲角被擼起,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小腿受傷的地方,兩條腿齊唰唰的有兩道長長的疤痕,足足有二十公分的樣子,
她曾經問過他是怎麼傷的,他笑著敷衍了過去,這兩道長長的疤痕在毫無血色的肌膚上,顯得格外突兀。
村醫也看到了他的腿,有些錯愕“這腿傷過,還真的極少見這麼長的傷痕,想必當初這傷也挺重的,至少一年才能恢復。”
一年,這麼久嗎?是誰這麼狠心,把他的腿打成這樣,誰有這個膽子,把陸家的四少爺打成這個樣子?
齊嬸啊了一聲,把葉知暖嚇了一顫“我明白了,想必他是腿疾發作,動彈不了了,才被迫在雨中淋著,這腿疾啊真的折磨人的,我家老頭子,就骨裂過那麼一小點的地方,下雨陰天,也疼的不行,這小夥子兩條腿上這麼兩條深的傷痕……”齊嬸直搖頭,很是可憐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