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耕平,你剛才是和淳男,還有阿原在一起說話吧?你們在偷偷和阿原交往?&rdo;
我猛地一下,感到大事不妙。我知道,媽媽只聽著那些不好的傳言,所以總認為阿原不好。可是,我沒有辦法回答說:&ldo;並不認識阿原這個人&rdo;。因為,就在身後的房間裡,這個阿原可正在聽著呢。
如果我站在阿原的立場上,若是聽到她對媽媽說:&ldo;並不認識耕平這個朋友&rdo;這種話,我一定會覺得被朋友背叛,而傷心不已吧。
所以我對媽媽這樣說:
&ldo;啊,嗯,是朋友啊。&rdo;
&ldo;朋友!?你說什麼呢?就跟那個阿原?不是跟你說過不準和她講話的嗎?&rdo;
&ldo;……可是,她並沒有那麼壞阿。&rdo;
我說完這句話,媽媽再次用很大的聲音,向我說明瞭阿原做了多麼不好的事情跟大人過不去,還說她是個沒救的傢伙,並還命令我,再也不能和阿原講話。
我很少反抗媽媽的命令,通常只要媽媽一發火,我就害怕得立刻屈服了。可是,只有那天,我的自尊心不允許我屈服下去。
倒不如說,是因為房間裡的阿原能夠聽到我和媽媽的對話,想到這個,我心痛了。
媽媽總算走了,我戰戰兢兢地回到了房間。我想聽到談話的阿原肯定正生著氣呢。然而,阿原卻是一副很尋常的表情,只是說了一句:&ldo;好久的談話啊。&rdo;
木園只用口型對我說:&ldo;你這個笨蛋&rdo;。
他倆回家的時候,我也確實有這種感覺。
進家門時木園胡亂脫掉的鞋,現在被整齊地擺放著。應該是媽媽留意到了之後重新擺的,可是阿原的鞋卻被媽媽忽視,仍然散亂地放在那兒。
媽媽是不應該看得到阿原的鞋的,而且我終於明白,不管看不看得見,這個問題是以前就存在的。不過,我還是很微妙地覺得阿原有點兒可憐。阿原一定是故意作出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的。
怎麼可能一點兒都不在乎呢。從那天起,凡是一提起要去誰的家裡,阿原就會說:&ldo;我還有點兒別的事兒。&rdo;這樣子迴避開,一下子就離我們遠遠的。我想,阿原也一定想了很多很多事情吧。
有次,我為那天家裡的事情,特意和阿原道歉。
&ldo;啊,不用了,我什麼都沒想哦,倒是我應該謝謝你呢。&rdo;
我不知道為什麼要感謝我,覺得很奇怪。這時的阿原看起來有些羞愧似的。
阿原並不像周圍的大人們說得那麼壞,無非是稍微不同地有些敏感,而且感情非常細膩罷了。對這一點,創造出她的我和木園,都非常清楚。然而,她卻能和我們做那麼久的朋友,這確實令人吃驚。畢竟,幻覺這東西一般都會瞬間消失的,猛地搖一搖也就沒了。而阿原卻真的和我們在一起那麼久。
自從那回在下水道裡迷路之後,我們就再也沒去過下水道深處。想要一個人呆著的時候倒也進過裡面,不過只在能夠返回的範圍內活動,其他地方一概沒有去過。
我們已經到過下水道的終點,那個積水的地方,這就足夠了。我和木園都這麼覺得。作為到達過那裡的證據,我們已經把名字留在了那個城市的秘密文化財產上。
我每次回想起那個地方,都會感到莫名的不安。那條在昏暗的水流裡延續下去的道路,多次出現在我的夢裡。
木園也說,他也再不想去那兒了。
&ldo;那裡沉睡著太多東西的靈魂。你想想看,由於大雨,河水漲潮,那部分水都流到下水道裡了吧。這樣的話,許